“你想过我吗?这些年......”
坐在咖啡馆角落里的青羽深情地注视着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的落落,她拿烟的姿势实在是好看,就好像她捏着的不是一支烟,而是一朵娇艳的花,只不过隔着烟雾看她就像戴上了一层面纱,神秘而冷漠,就好像被问的对象不是她一样。
“也许吧!”落落放下手中的香烟,呷了一口红酒后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神依然冷漠,却有一丝忧愁轻绕眼尾。
“也许?我们在一起五年,你就只是也许两个字一带而过吗”
青羽的眼神更加失落和伤感,他的身姿微微向前,用力地注视着落落,他想看清楚落落是不是在撒谎,他倒是希望她是在撒谎,那样他的内心会觉得有些许安慰。
“五年?你还记得是五年,在这期间你也消失了2年,2年间你杳无音信,任凭我肝肠寸断,你都没有一丝音讯,你让我如何还能提的起勇气再爱”,落落说这话的时候依然不紧不慢,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伤感。
“我不是说了吗?我在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不就来找你了吗”青羽说话的语气有些吞吞吐吐,眼神有些闪躲。
“你不必紧张,我根本不会追问你跟谁在一起,或者说着2年你都做了什么,因为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落落又抽了一口烟,烟圈随着从她口中的呼出像一只轻盈得蝴蝶向空中飘散而去。
青羽呆呆地望着落落漠然的表情和吐出的烟圈。
“五年前我记得你不抽烟不喝酒,纯洁的像个天使一样,现在怎么烟酒不离身了?”
“不为什么,工作需要吧,我喜欢抽着烟,喝得微醉的时候写一些东西,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让我觉得很好”
“就是因为这些吗?落落,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眼中那个青春脱俗的小兔子了”
“小兔子?你还记得这个称谓?难得啊”落落嘴角略过一丝轻蔑地笑容。
“是的,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晚上总是不敢关灯睡觉,因为你胆小,所以我总会开一盏小灯,你冬天手脚冰凉,所以每次我都会把你的小手小脚捂热,然后搂着你睡.....”
“够了,不要说了,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我不想听”落落用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眼睛里闪烁出一丝冰花,随即她仓促地站了起来,跟青羽挥了挥手,“我走了,我的丈夫还在等我,祝你幸福”,然后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目瞪口呆的青羽坐在那里发呆,半晌没有说话。
他回到家时已是深夜12点,他点亮一盏灯,走向窗户向窗外望去,今天是情人节,楼下还有一对对情侣在街头亲密地牵手漫步。
他的眼神有些悲凉,他将手伸进兜里,掏出来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硕大的钻戒,那是他本来要拿出来给她的求婚礼物,可是一切都在“我的丈夫还在家里等我”这样一句话之后而戛然而止。
五年,那是一段怎样的时光啊?
他陷入了回忆,五年前他事业正处于巅峰期,可谓春风得意,人过中年,成熟沉稳,只是他的婚姻并不幸福,他的妻子与他感情早已破裂,分居多年,他表面风光无限,其实却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直到一次聚会,他遇见了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她就像个从天而降的仙子一般,清丽脱俗,不惹尘埃,一笑一颦都摄人心魄,这对于对那些风月场上的美女如云不屑一顾的他而言却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人间竟还有这种尤物。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沈落落,落是失落的落”,她回答的时候面容有些娇羞,但眼神却清澈透亮,他从她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星辰大海,还有一潭碧水,他甚至看的入了神。
此后,他开始展开猛烈的追求,为了她他可以是阳光温暖的暖男,也可以浪漫感人的情人,他能为她变换各种角色,她终于扛不住他的温暖与温柔,两人双双坠入爱河。
她却也是入得尘世,出得凡尘,不食人间烟火,不图人间名利,闲时写写文章、养养花草,活得轻盈洒脱,这也是他最欣赏她的一面。
时间久了,两人便爱得天崩地裂,不能自已,他曾跟她说让她等他2年,他会给她一个名分,她也信了,她说她会等他,除非有一天她失忆了,记不得他。
那是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他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出了一点意外,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无法跟她联系,她说她会等他,她以为最多是几个月,可是这一等就是2年。
期间,她不断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他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被单位辞退,还有说他那用公款供给情人,被清查,并被拘捕入狱,她战战兢兢地在别人的风言风语中度过了2年。
2年时间,她抑郁了,因为想念他经常失眠,也因为担心他而突然被半夜的噩梦惊醒,她要靠不停地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直到有一天她感觉到身体不适去医院,才知道 她得了乳腺癌!
她切去了那对他曾经最喜欢的双峰,也戴上了厚重的假发,对于一个如此清高孤傲的人来讲,她是无法接受这一切的。
知道他回来的那一刻,她的心几乎要蹦出来,她多么想见到他后紧紧地与他相拥,再也不想分离,可是当她换衣服要去见他的那一刻,她望着自己的飞机场般的胸和几乎掉光的头发突然哭得不能自已。
她知道对于追求美好事物的他一定不能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她实在是太想念他了,所以,她对他撒了谎……
她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而冷漠,让他看不出来她有多思念他,多想跟他在一起,她伪装的很好,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破绽。
直到她走出咖啡厅的大门的那一刻,他不知道她在马路上哭了很久很久……
夜深了,他躺在床上看到手机里她发的一条朋友圈:有的人转身便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