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秀美姑娘,鹅蛋脸盘上一双杏眼,樱桃的小嘴。她也是出了名的穷孩子,她娘早逝,她爹是一赌棍。她十四岁时被她的爹还了赌债,嫁给了赵四,生了个女儿,赵四矮小猥琐,是出了名的赵大郎,打起老婆心狠手辣,赌输家产的赵四被别人打断了腿,现在卧床不起,不能再打她,只是躺在床上骂她小婊子,警告她莫出去勾引人,否则要打死她。
听赵四骂她,她心里高兴,她就愿意勾引人。在隔间的小厨房,正在煮饭的她身后是邻屋的赵保,双臂抱着她,手在她身上摸索。她的身上一阵的颤粟,得到抚慰的她小声的说着:“你不怕你那婆娘寻你,在这里折腾。”赵保:“我怕个球,她晚晚缠着我要,我才不搭理她”。她娇笑着一边铲着菜食,一边摩挲在他身上。“你家赵四还打你吗?”“他已经是个废物了,我还怕他”。“你这段时间别来,以后日子长着呢,到时候你想什么来就什么时候来。”
伺候着赵四吃饭,赵四一边坐在床上吃,一边骂着她,“臭娘们,菜这么咸,想咸死我呀”。她宛然一笑“嫌咸你自己做,你现在能动的了吗?你打得动吗?”她被赵四打了六年,常年都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就连生孩子的当天还被赵四一脚踹到了地上,早产的女儿被赵四骂成赔钱货。现在赵四不能动了,只能把碗和筷子往她身上砸,有时伺侍时被他抓住头发打几拳,打她的还有大伯子和婆婆,隔三差五的过来,看她不顺眼随手拿起东西就打。大伯和婆婆有时一起来,有时自己来,自己来的时候会偷偷摸她的身体,暗里把她压在墙角亲,她不喜大伯子,便大喊:“赵四,你大哥来看你了”。大伯子不满意了,便拿着扫帚打过来,还和赵四说:“你这婆娘,骚青的很,以后不要让她出门,见一次,我打一次。”受了挑唆的赵四更加变本加厉的骂。因长得清秀,村里很多男人都喜欢挑逗她,跟在她的身后唱酸曲,也有人会在挑水的路上堵住她,抱住她亲嘴,她刚开始会哭,会脸红,会躲避。后来她会叉着腰去骂,再后来,她拿着把菜刀追着男人们跑。男人们追着她,也骂着她,女人们厌恶她,她是众人口中的骚货,走出门口都有半大的孩子往她身上吐口水,骂她破鞋。她想逃,可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又能逃到哪去。她看透了男人的虚伪,她徒有虚名当了几年的骚货,现在的她坐实了这个骚字,她引着外面的男人和她偷情。
今晚是她为赵四做的最后一顿饭,她做给赵四的饭,她自己从来不吃,而赵四一天比一天虚弱,今晚她下的药比往常更重,相信吃了这顿,赵四便见了阎王。她不愿看着赵四咽气的样子吓人,早早揽着女儿躺在外间的床上睡觉,一边听着这边的动静,她不敢过来看,一直等到了天明,才推了门过来,房里恶臭扑鼻,床上地下全被赵四吐的到处都是,赵四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小心的用手去探赵四的鼻息,结果还有呼吸。她大惊,但不敢露出声色。像平时里一样,端了水过来给赵四擦洗,又清理干净床上和地下的污物。
赵四的气息微弱,她想上去掐死他,但又怕留下痕迹,于是收拾好便抱着女儿出了门,向着大伯家的婆婆去汇报情况。婆婆一听就急了,叫了一家大小赶忙着过来,大伯叫了村里的大夫,诊了半天脉,她站在人后,紧紧的抱着女儿,一直等到大夫说:“人快不行了,准备后事吧”才松了一口气,一家老小哭了起来,可真哭的只有婆婆,大伯子一边干嚎一边看着她,隐隐的给她一个笑容,而大嫂子一边干嚎一边瞪着她,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刮。
赵四死于三天后,丧事办完,女儿被婆婆强行抱走了,大伯子带着族里的人把她赶出了那两间破房子。她无处可去,就在村里的一间破庙住了下来,她想去找女儿,却听别人说婆婆早已将女儿卖给了外乡的人做童养媳,不知了去处。
隔三差五的自然有男人们在半夜为她送来吃食、送来衣物及用品,不知不觉的堆满了小庙,当然也从她的身上换来的满足,可她不在乎。好日子不长,村里的女人们不愿意啦,一群人拿着干活的家伙又把她赶出了破庙,无所藏身的她,在雨水中冷笑。半夜里,她点燃了祠堂,烧红了半边的天,她一边哭一边笑着走进了火中祠堂,再也没出来。村民们着急着救火,救存放在祠堂里的粮食,可火势太大祠堂被烧的一干二净。
她的尸体被烧成了黑炭的一团,村民们不解恨,用磨盘碾成灰,撒到了粪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