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送别
看尽人间冷暖,哥真的要走了。白鹤引路,出小区左拐,一路向北,十六个人抬着哥缓缓前行。
送行的人很多。哥的好友们,五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都湿了眼眶,银发长辈们相互搀扶着也穿插在送行的队伍里。我坐在车里,全身颤抖,恐惧,孤独,无助,无奈和不舍……再一次向我袭来,在这个最该哭泣的日子里,我怕哥走的不放心,攥紧双手想控制住眼泪,指甲掐进手心的肉里却一次次地失败了……
在第一个十字路口的岗楼右拐前行,最后在一中的校门外往东约100米处停下举行告别仪式。从美好到残酷,千帆过尽,回到原点!身后的校园里,有温暖的阳光,淡淡的微风,那年哥衬衣如雪,等待着将要盛装出场的未来,没有矫情,没有粉饰。后来的后来,凡尘俗世中,一地鸡毛的生活让哥遍体鳞伤,时常疲惫。曾经那么相信一生一世的哥,在尝尽人世间的深深浅浅的痛,最后换来的却是自己对自己苦苦的嘲笑。再没有什么可以治愈哥满目苍夷的心……
故事已经结束,哥上车,我右拐。从此,天各一方,我的相思将无处安放。借东坡先生的《定风波》为哥送行:
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
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
微冷,
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
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
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