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十月底随着小芳姐坐车,跨过陕甘交界,到达一处与所有中国北方农村大同小异的地方,寂静、清凉。
老爷子是小芳姐的父亲,穿着板正,熨帖得体,声量如洪钟,写一手飘逸灵动的毛笔字,拉一手抑扬顿挫的二胡曲。
清晨,老爷子在砖筑泥塑的院子里放一曲古腔老调,映着皇天后土,显得格外嘹亮。
饭罢,老爷子呆在满架古本的书房里挥毫泼墨,端庄的小楷、鲜活的行草在宣纸上行云流水如烟霞。
入夜,围坐热炕,老爷子谈古论今,奇言妙论,授人良多。一套瑜伽动作演示下来,悠悠然然,老爷子嘱我们每天一遍,有益肩颈腰椎。
似乎,不显山不露水的农村里,都藏着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支撑着整个村庄的文化格局,连带方圆诸村。
近来,看过很多回归乡土的书社、民宿,带去清风,吹起漪沦。然而,真正的乡村复苏,并不能单单靠着这些小部分有情怀、有梦想的人,输血为先,造血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