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坠崖事件刚报道时,就有网友猜测兴许与丈夫有关,当时只觉得不可能,若没夫妻情分,离婚就是了,再说腹中还有亲骨肉,虎毒还不食子呢!
今日,受害人王女士还原了案发时的惊心一幕,尽管她的语气够冷静也够平淡,还是让人不寒而栗:“他带我去的所有地方都是国家公园,地广人稀,没有摄像头。”
而且丈夫不按计划提前买票,“一直到最后他推我下悬崖,我还在问,‘你机票订了么?’”
他的行程里面,已经没有下一站了,在看似甜蜜的拥抱和亲吻过后,他将怀孕3个半月的妻子推下悬崖。
性格内敛,不爱工作,喜欢赌博……在王女士口中,丈夫存在诸多不良嗜好。
泰国警方也提供了实锤:丈夫俞某无业,在国内有抢劫犯罪前科,且赌债缠身,曾请妻子帮忙还了一些。
这起案件中,最不解的不是丈夫的狼心,而是,这位听起来极其冷静、很有条理的女子,何以会在知道他有抢劫罪行的情况下,与这魔鬼一般的赌徒闪婚,还有了孩子?
跨过二十岁的门槛,就不断收到家人忠告:一个男人,别管其它方面多优秀,只要沾染黄赌毒中的一种,就万万不能碰的。
当时不以为意,心想着,大家都是受过这么多年教育的人,谁能不晓得黄赌毒的利害?谁会想不开要飞蛾扑火呢?
而严歌苓的《妈阁是座城》,彻底颠覆了我以往的念头。
书的开篇,段凯文出场,一个清清爽爽的中年男子,“段总个头挺拔伸展,腹部弧度不大,鼻梁端正,谈话量适中,得体的亲热。”
再深入了解,发现这是一位有真材实料的“总”,出身寒门考入清华,正是自尊心比天大的年龄,他坦荡荡晒出自己的贫穷,捡垃圾筐里的圆白菜梗子,用盐腌着下饭吃。家里带来的煎饼发了霉,搭在晾衣绳上晒太阳,晒得太脆,掉了一地渣,他心疼得不行。
再从清华进入有名的建筑集团,事业有成,家庭也幸福,有一双儿女,有贴心知足的妻子,不可谓不美满。
二十多年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盼到甘来,正是好好享受打拼成果的时候,他却迷上了妈阁。
一开始也还是风度翩翩,到底是个大人物,来时不急于往赌桌旁凑,一输到底,1300万的债台高筑,他也决不恋战,说起身就起身,甚至还颇有兴致地去健身房做有氧运动。
如此理智克制,堪称赌徒中的王者。按照严歌苓以往作品中人物的奇特性,我以为大浪淘沙之后,段凯文会是妈阁这座赌城中的幸运儿。
再赌下去,那个从容的段总不见了,他欠下了赌场和梅晓鸥这个叠码囡2400万,晓鸥还打听到,段凯文为了还她的债,去其它赌场赌,拆东墙补西墙。
待南墙北墙一并拆光,段凯文的专属风度也维持不住了,“人的风度各异,成了赌徒,就只能是统一的赌徒风度。”
挪用公款,当掉自家别墅,造假地契给晓鸥,如此绝境,还是不要命地赌……势如破竹地输,伤筋动骨地赢,晓鸥心里那个丰神俊朗的段总渐渐面目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赌徒一致的神情,麻木,冷漠,自私。
“输到赤条条一身无牵挂时,真说不准会拿父母给的五脏四肢七窍去抵押,只要押得出钱来。”
等家破散人逃亡,段凯文千难万险回家看望中风的妻子,还不忘表决心要戒赌,拿起刀就剁掉自己的指尖——千百年来的赌徒无师自通,人人都会这个狠招证明自己。过后,照赌不误。
毕淑敏《红处方》里这么说吸毒的人:“真正的吸毒者,他们对人不感激,对物不爱惜,对己不克制,对事不努力,他们浸泡在毒品里,已丧失人的基本情感。”
而这,无疑也完全符合赌徒。你看,王女士帮丈夫还了不少赌债,他不仅没有丝毫感激和回头之意,还想要得寸进尺,致妻儿于死地。
在严歌苓的笔下,梅晓鸥,通过给赌场牵线赚钱的叠码囡,爱上了老史——曾经和段凯文一样狂热的赌徒,好在老史在经受了妻儿离去的打击后,从赌博中抽身,专心雕刻事业。
这是老史的幸运,也是梅晓鸥的幸运。万万千千的赌徒中,大概只有这么一个。
故事终究是故事,梅晓鸥可以去试错,可以去挽救才华横溢的老史,但你我不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女孩,都不该拿自己好端端的人生去冒险,去下赌注。
因为,从选择赌徒的那一刻起,你珍贵的余生在他这儿,就变成了一堆赌资,只要需要,拆骨头做纽扣,他也要换成钱去赌。
附上《傅雷家书》的择偶观,愿每一个女孩共勉:
我一生从来不曾有过“恋爱至上”的看法。“真理至上”“道德至上”“正义至上”这种种都应当作为立身的原则。
恋爱不论在如何狂热的高潮阶段也不能侵犯这些原则。朋友也好,妻子也好,爱人也好,一遇到重大关头,与真理、道德、正义等等有关的问题,决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