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场巷8号的院子里,大家的关系还是比较融洽地,虽说物资不丰富,但是互相间借个面粉、借调味品、甚至借钱的事还是有的。开口说话还是要称谓在前,在我没有回西安时,院子里的大人和我爷爷奶奶年龄相差不大(在五六岁左右),他们的小孩比我二姑、三姑年龄小不了几岁,见面称姐,称我爷爷奶奶为贾伯(bei)贾妈。我回西安后,在称谓上很吃亏,见谁都要叫奶奶或爷爷,他们的小孩则称叔叔姑姑,以至于比我小的小孩的辈分也比我大,实在是无奈!
回西安的第一个夏天,自己慢慢滴也能听懂西安话,重要的是还学会说几句西安话了,院子里李家的大女儿(李家姑姑)便带着我到她们同学家去玩(当时她应该是上初中),今天去这一家,明天去哪一家。她们在聊天说笑,我则在一旁静静地坐着,有的能听懂,有的则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如果再说些西安的土话,那就更是云里雾里啦。
有一次,我跟李家姑姑去它的同学家玩,这次他们在学唱歌,我也跟着学唱,但不知道歌名,只记得唱的是“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土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唱着唱着,就想起了在湖北沙市的妈妈爸爸和弟弟,因为这首歌已进入了我的心灵,跟着李家姑姑她们学的就很认真,非常投入,她们一句一句地互相教唱,我也跟着一句一句地模仿,她们齐唱,我就在旁边哼哼,虽然歌词不是很清楚,也记得不完整,但曲调还是有模有样,整首歌都能哼下来。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都在哼唱着这首歌,到了院子还坐在台阶上唱,那晚很开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天晚上跟着李家姑姑去她同学家玩的事记忆犹新。
直到后来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是《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发现歌词中的“谷堆”被我唱成“土堆”好多年,现在,我觉得“土堆”更上口,也更加地贴切些,也有画面感。
那年夏天过去后,学校开学,按原计划我是可以上学的,谁知道,学校说不行,年龄不够(我那年5岁半),便在家玩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