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朋友们也能努力活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我出生在一个不普通的农村贫困家庭,
一个有严重重男轻女,长子长孙继承家业传统传宗接代思想的宗族家庭。
我出生时母亲就患有严重类风湿性关节炎和心脏病。
父母很想要个儿子,所以坚持生下了我。
我出生时难产,住不起医院,姥姥接生的。
我刚出生就被扇了一巴掌。
真够倒霉的,也足够幸运。
这一巴掌把我从难产窒息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在家里排行老三,实则老五。一姐一哥死于长子长孙的制度之下。因为我爸在父辈排行老二。
我是超生儿,出生时被罚了三千块钱,
出生后到高中毕业一直没有口粮地,还要交公粮纳农业税。
由于我是难产儿,我妈生下我后身体更不好。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力,我妈经常需要到市区住院,我有很久很久看不到妈妈。所以从小我就很怕我妈消失。而我妈也经常用她要死了要挟我听话不惹事。因为确实是如果她走了我爸确实不会管我死活。
母亲病情缓解的时候就帮别人做女工手工补贴家用,或则在山里放牛放羊养鸡。靠零零散散的积累给我们教学费,买学习用具。
我爸在山里开山采石,有自己的石窝。但大部分钱都给爷爷奶奶,还帮大伯叔叔娶妻生子。
这是爸妈结婚后我出身前,他们俩一铲子一铲子挖的九间土窑,外立面石头也是我爸在自家石窝用牛车一车一车拉回来的。后来爷爷奶奶为了叔叔伯伯硬是把我家房子分成三户。
同样面积,我家院门前面就是一户,爷爷奶奶把我家却分成三份给了三个儿子。
家里有石窝的时候,家里虽然不富裕但勉勉强强能够糊口度日。
后来爷爷奶奶接连住院治疗,虽然爷爷奶奶有多个子女,可肯出钱给爷爷奶奶治疗的也就只有最穷父母。姥爷姥姥也需要母亲姐妹几个轮流照顾。
我爸的石窝也被他宗族亲戚霸占,父亲失去固定收入来源,一下子就欠了很多外债。
再后来我爸就到石灰厂,电厂打零工还债。
那段时间我爸变得很暴躁,父母经常争吵,我们也经常因为交不起学费,被学校拒之门外。即便大姐二姐年年是三好学生,奖状贴满了一整面墙。还是因为没钱被迫休一学期上一学期。
大姐在考高中时,爷爷奶奶为了聚集家族力量供长子长孙读书,说服我爸拦着大姐不让去考试,导致大姐缺考一科没考上高中。还要我爸出资供堂哥复读中考让大姐留在家里帮田伺候奶奶。从此我大姐心理种下了重男轻女畸形思想。
最后母亲强硬把大姐送去技校,为她博取一个能够走出大山机会。那时候父亲还告诉我,我妈不要我了带着我姐跑了。
而我,经常就是被父亲忽悠去放牛不去学堂。所以我学习知识比别人晚,基础也不如别人牢。也自然成了父亲不让我读书合理理由。
但不幸的是,我爸一次在石灰厂被工友误操作落下了残疾,双腿骨折。石灰厂和工友逃避责任忽悠我爸,瞒着四处奔波找关系打官司要赔偿我妈,我爸答应人出院回家养着。后来只赔偿我爸医药费和1000元营养费。我爸整天在家唉声叹气,把我妈栓在身边伺候,更是多次不让我们上学。
那时候家里日子很难,但母亲还是坚持供我们读书。母亲像姨姨们借钱,也因此欠了姊妹很多人情,为了还她们情,只要她们开口要什么东西,母亲都是贴料贴工给他们做。没日没夜做佛教用品丧葬用品婚庆剪纸刺绣,白皮关周围十里八乡没人不说我妈手艺好,大多都是低价赚吆喝,他们看重母亲手艺也更多看重价低,有些人还以做佛事是积德行善事让我妈免费做。却从来不体谅一下我们一家子人的死活。
因为妈妈吃了生活的苦,吃了没文化的亏,所以妈妈想让我们都走出去,能过上好日子。能有能力选择自己人生。
我们也很努力学习,我们也想通过自己努力来改变父母的命运。所以初中我开始努力学习。我们姐弟就像一个接力赛,赶超赛。在此过程中有过好心人帮助,而更多是带有目的性施舍和贬低。我们经历过成绩被冒名顶替,中高考成绩被人调换,甚至唯一稻草录取通知书被恶意扣留。而其中心酸在于,你拼尽全力任看不到未来,永远只有一个人在战斗。受到恶意不敢告诉母亲,怕她经受不住;告诉父亲他压根不会在乎。面对子女被人调戏,儿女钱途被人毁了他不会愤怒反而略带目的达成嘲笑和唏嘘感,我真不知道他是我爸还是宿敌。
对于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孩子来说,我们能想到唯一改变家庭命运的途径,就是学好知识考出来。永远远离这个家,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带上爱我的人,真心付出的人离开这个地方。
回顾我的来时路,我经历断断续续小学,冒着玻璃片从天而降扎破头危险捡别人扔掉圆珠笔芯写字。经历由于按时交学费被老师罚跪羞辱半个月。每天干不完的农活放不完的牛背不完的草挑不完的粪,却没有关心你有没有吃饭冷不冷。回顾初中,迫不得已母亲买了耕牛供我和二姐读书,父亲让我记住是我妈把耕牛卖掉的,所有苦都是我妈造成的。后来父亲把我妈和我当耕牛用,耕地时鞭子会抽打我们身上,十三四岁的我,像牛一样拉着一整车的粮食,在山路上行驶。中考失利复读大姐觉得母亲重男轻女,把当初爷爷奶奶对她做的事,全部报复到我和母亲身上。再次中考被人顶替了成绩,家里除了母亲无奈其他人都无所谓,与其上高中他们更愿意让我上技校。回顾高中,一个封闭浑高中毕业证地方让我窒息找不到方向。一度学不下去,有打算退学心理,我爸很乐意。大姐送我几个“现在不上了,装什么孝顺”。我妈希望我读完,要我起码和我爸一个学历。畸形家庭关系,让我每天都很焦虑,有种负罪感和被人抛弃感。高中三年是我和我爸极限拉扯的三年,每次见面他都让我别读书去我姐厂子做临时工。他甚至连技校都不愿意让我读。那时的我很不着我大姐待见,我喘口气都是错的。二姐大学毕业放弃事业编制从北京科研所回来分担我大姐压力。我就在二姐帮助下完成高中学业,而出乎意料我以班级第一考上大学A类提前批,那时我在大姐厂子当换气和气焊电弧焊学徒。父亲在大姐厂子做门卫。报志愿等录取通知书都是一个人,家里没有人喜悦,反而是当上网查到我被录取时,充满了质疑。八月底我录取通知书还没到,反而接到高中复读班让我回校复读。最后才知道录取通知书被高中教导主任扣下了,最后去取时还被教导主任故意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