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臂之力,一语中的。一瞬时光,一念绵长。
---题记
年前初秋,夕阳明媚通透。他是老师,仅是一臂之力。当时,我还是个守规矩的“好学生”进门是要打报告的!他嫌我刻板,一把推我进去了。不想,他此后再“推”我。冥冥之中,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从前我只是他一个极普通的学生,从前我同他除了教与学再无瓜葛,从前我和他在彼此眼中没有不同,从前的从前……
是从哪一天不一样的?我第一次被他打是什么时候,我第一次顶撞他是什么时候,我第一次还击是什么时候?我做过的梦,梦醒,便忘了。他拿我当小孩子,那就永远都这样吧。
只是那一天,实在是让我对这个并不高大的老师,产生了小女孩般的钦慕依恋。
四月的黄昏使柳絮闪烁。周围热闹嘈杂,老师似乎有事在身,匆匆予我解疑,等不到下一个问题。我“慌不择路”叫了一声“我还没有问好,你跑什么?”悔之晚矣。众人皆笑。他灰溜溜的又走回我身旁,看过题,抬手要打我,我一把攥住他的手,他轻轻的笑,让我放开,我向他耍赖,说“这题我要是懂不了,我是不会放手的!”他无奈的笑笑只好安慰我,说他不会打我。一曲终了。翻出另一张纸,一曲新词。他拿笔点画字眼说“好脑子不如烂笔头。”我看看他,又低下头。他再次开口,却击中了我的七寸,他再也无法隐藏汹涌的笑意说“何况你的脑子也不好!”我暴跳如雷,抬手轻打他的手臂,周围笑声瞬间停息。老师依然挂笑,拍拍我“听懂了吗?没事的啊。”我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笑意盈盈。
从前我并不想承认我很依赖老师,那一次我不再掩饰……旁桌是个爱哭的女孩,见不得什么不好,不过一株温室里的花朵。她的一次疏忽,引来了老师的质问,那天她又哭了,老师似乎第二天还要惩罚。我虽是女孩,却也不喜欢女孩轻易掉泪,眼泪留给信赖的人。老师的话,确有些重了。黄昏,我们仍在备考,停下,闲谈。老师走过来,催促时间。我生冷的对密友说,累了,回去了,谁知不是说给他听的呢?我再一次失礼了。当晚,向老师道歉,同时向他说情希望不要过于惩罚,老师没有回信,第二天清晨,安然。谢谢老师,不计前嫌,课间,看到老师,笑着迎上去,我的感激一向真,老师笑着说没事,我突然大声的说,老师,我喜欢你。他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推我离开。也许他不能接受我的情,不能涂黑学生的魂灵。这一次,推开我,也许盼望我翱翔于苍穹。
我仍活得十分随性。但同时也开始自我接受对老师的情愫,或许我喜欢他没什么不好。他守得住尊严、本心,那我还有什么值得躲藏的呢?
最后的测验却给了我最坏的打击。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心烦意乱,任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去寻老师,目光从指缝中透射,泪水沿着沟壑滑落,我很想在他身边痛哭一场,老师却要我冷静,推我进一个无人区,关上门离开,留我自己。走到窗边,打开窗子,风吹得肆虐,雨飘得激烈。偷偷跑出去,在操场上率性发泄。突然听见“别跑了,站住!”老师急切的声音。我眼下并不想听他的话,又跑了几步,他竟赤裸的冲向我,没有遮掩。我停下,低着头,不想听他的,又不想让他同我淋雨。他身着紫色衬衫,向我跑来,像天边的云霞,驱散寒意的冲刷。他一把扯过我,我挣扎未果,只得顺从。他推我进门,问我“衣服湿了吗?别着凉。”我答没事。他又问我“要不要给你妈妈打电话?”又是这套,“怎么热衷于给我妈通话呢?”我冷言冷语。他笑笑收起手机。多次叮嘱我小心着凉。再次推我,护我安康。
谢谢老师,赐予我一段柔软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