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妈

含一口酒,慢慢咽下,唇齿留香,

醇甜温和,辛辣酸甜,绵软悠长,

这一刻,我想念了我的妈妈,

那个生我养我,却不曾被我温柔以待的妈妈

从我记事开始,就不曾在我妈妈怀里撒过娇,我从小在我奶奶、姑姑、外婆被窝里贴身撒赖,却在我妈妈偶尔同床时,不敢触碰,蜷缩一团,以致于妈妈问我是否因为冷。从我会独自上街开始,我就不曾和妈妈一起上街购物……我如同刺猬一样,对着她随时炸毛!

妈妈,在我小时候,做馒头时,会带着我们做各种小动物,蝴蝶、花朵,小蛇……出笼后,我们欢喜地抢着吃。 元宵节,自从太奶奶去世后,她也学着给我们扎兔子灯笼,却被我嫌弃不够好看而拒绝拉它出门……妈妈是村里唯一一个给我们的毛衣上秀各种花纹图案的女人……不知何时开始,她变得风风火火,早出晚归,开始跑着兜售衬衣,开始离开小县城去宁波市区考大车驾照,她是我们周围第一个拿到驾照的女司机,然后我们就是村里第一家顾了邻村老太太来照顾的孩子,上山采花下溪摸鱼,无拘无束……

      接下来,家搬到了城里,父母更忙了,我们睡下,他们才回来,我们上学,他们还没起,每天我们姐弟仨轮流敲门,领上一天的伙食费,这是我们仅存的交集。我进入青春期,妈妈的脾气亦越发急躁,无心打理家务,我羡慕同学全职妈妈准备的饭菜,熨烫整齐的衣物,面对家里乱糟糟的情景,让正值少女时期那颗敏感的心无处安放,只能通过吵架,摔门来表达对妈妈的不满,她急红了眼眶却无可奈何地被我气哭。

      我的妈妈,到大学里看过我一次,带来了我爱吃的螃蟹和大虾,分享给我室友,带我出去买一身运动服,不再自作主张,只凭我的喜好,买下那套最好的,留下的钱只够买一张回家的票……

      再到我恋爱,远走他乡,我的妈妈虽然不愿却依旧没有主导我人生方向的权利,看着我走,看着我离家渐行渐远……

我的妈妈,也曾是婀娜身姿,肤白貌美的少女,也曾温柔如水,耐心手把手带领我们玩耍的性情女子,不知何时,生活把她磨砺得粗糙而强悍。我看不惯她那大呼小叫地急躁情绪,我嫌弃她没完没了地聊着过往的点滴跑题……

    如今的我,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生活让我越来越像我的妈妈,开始风风火火,开始大呼小叫,开始急躁彪悍……一切释然。

往昔里逢年过节,那个年近四十,身穿中式套装,在麻利地里里外外帮忙,身形依旧苗条的妈妈,如今也年近花甲。当我想做近视眼矫正手术,却害怕手术失败导致失明,而为我急红了眼眶的妈妈,我们依旧很少联系,她却也时不时给我拍视频,看看她的插花,让我看看她种的葱,还有那些花花草草,如同孩子般想要获得我的夸赞……我的妈妈,让我看到了你的刚直的性情,让我见识了在生活中何为坚韧,也让我看到你面对生活的积极和乐观,此刻,我多么想看着你,陪着你,为我们不曾亲密的时光……

一直想写写我的老妈,却无从下笔,这晚喝了点黄酒,勾起许多的乡愁,想的最多的人是妈妈,就顺着思绪记录了些许碎片的成长痕迹!

今天是母亲节!再次看了一遍这篇短文,心里都是满满的柔软和淡淡的忧伤,我的妈妈——你一定要身体棒棒的,等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你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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