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写点什么(一)

房东过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敲门声吵醒了我。

昨天喝了点酒,现在还头痛,我爬起来开了门,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她跟着我进来了,仔细打量着她的屋子。

尽管她不住在这,但这始终是她的屋子,地上杂乱的摆放着几个空啤酒瓶,还有我昨天晚上没吃完的半桶泡面,她肯定也看见了,便不停的说话,咒骂我为何将她的屋子弄得这么乱,我没心思听她讲这些,便站起来,走进厕所洗脸刷牙,她依旧在外面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人总是要说话的,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不然就和感觉不到自己存在过一样,我始终没有讲一句话,过了一会,她或许也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趣,最后说了一句这个星期再不交房租,就让我滚蛋,然后就气冲冲的走了,她仿佛自己演了一场极佳的独角戏,在适当的情绪下谢幕,然后离场,而我也始终保持着一个观众的本分,没有打断她,并且从头至尾的观看了这么一场演出。


我洗漱完从厕所出来,拿起手机给林雪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欢快的铃声与我现在的处境对比起来显得非常不和谐,铃声响了几秒钟,电话通了,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她很累,又或许是她压根不想跟我讲话,她的声音特别小,以至于我要把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才能听清。

“我想见你一面”,我说。

“我很忙,没时间”,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必须出来见我”,我说。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她情绪有些激动。

“就这么不想见我”,我说。

电话那边变的沉默。

“我晚上七点下班”,过了一会她说,语气相对于前几秒有所缓和,或许这几秒的时间对她是有用的,就和小学课堂上老师讲的一样,当你感到生气的时候,在心里默念几个数,你就会发现没有那么生气了。

“那我在老地方等你”。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喝酒和睡眠不足产生的作用就是头依然感到隐隐作痛,我又重新爬回了床上。


晚上七点,我到了约好的小饭馆,她已经到了,我走进去坐在她的旁边。

“这么早”,我说。

“提前下班了”,她没有看我,只顾着吃饭。

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过了一会,她抬起头。

“你不吃”,她问。

“我吃过了”,我说。

她也不再说话。

我从口袋里把烟拿出来,点了一根。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你终于可以摆脱我了”,我说。

“你要去哪”,她问。但脸上的神情却仿佛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兴趣。

“没去哪,就是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我说。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

“没必要怎样,没必要追你这么久?”,我看着他。

“我们不合适,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做不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我有点累了”,她静静的听我讲着,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专心听我讲话,可能是她太开心以后都可以不用再见到我了。

吃完饭我送她回去

“我到了”,到楼下的时候,她转过身对我说。

“你上去吧”,我说。

她又转过去,走到了门口。

“晚上尽量别出门,太危险”,我说。

她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上去了。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小卖部,里面没有什么可买的东西,我就只买了一包烟。

无论什么时候,香烟都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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