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感动叫做:每年的同一天,我都能收到她给我的祝福。
还有种糊涂叫做:我总是不记得她的生日,难得的祝福都是加了标签和闹铃。
早上有个老妹(小闺蜜)的未接电话,问:那么早给我电话,何事?
许久接到她的回复:姐姐,我爱你!
问:今天是表白日么?
答:意思意思。
……
回忆就像一只筛岁月的筛网,记得的事件越来越少,留存的是愈久弥香的情愫,每每牵动,必是满世界的温馨与幸福。
我不能牵强地说那个属于我的青涩年代是羞于表达的,而是经过青少年、青年到如今的所谓的中年,我开始承认我本就是一个不会表达的人,纵然所有身边的朋友都说我非常会表达。
我与她已经有多少年没见面了?十五年?十八年?时间在这里是模糊的,我总以为我们之间没有距离,更没有时间,也不需要什么联络,我这样调侃我们的情感,没人相信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是闺蜜,我甚至固执地认为,闺蜜,就该放在心里,彼此知道就好,直到大约两年前的某天,我突然发现再这样下去连我自己都要不相信我们是闺蜜了。
初识,是在初中二年级的教室,她是我的邻桌,一个老师眼中最优秀的女孩,“理所当然”成了她的同学,而后我们一起走过初中、高中和大学。
我不记得初中和高中,我们有过什么单独相处的记忆,全部满满的集体活动,我干过很多“坏”事,干过很多“出格”的事,可是每每在我和她的眼神接触的那个刹那,感觉到的都是温暖,都是信任,都是安慰。我从来没有问过她,也没有想过为什么。
后来,在大学里,我继续干了很多“坏”事和“出格”的事,只是我会在对自己最最不满意的时候,才会和她“偷偷”在一起,告诉她她应该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然而,她从来不说什么,依然,每每我和她的眼神接触的那个刹那,感觉到的都是温暖,都是信任,都是安慰。我从来没有问过她,也没有想过为什么。
一晃就又是二十多年,多的连时间都不再清晰,联系越发的少,思念也是在各种状况下片段的出现,无论岁月的筛网怎么筛,那温暖、信任、安慰的眼神总是留下,无法忘记,就如初见,犹如她还是我身边的那般纯洁、清透。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也没有想过为什么。
我觉得我这个年纪还不是怀旧的时候,太早,我们还年轻,我们还可以追梦,我说。
前段时间我给自己列了个愿望清单,里面有属于你的部分,她说。
我还有什么梦,我没说,她的愿望清单中属于我的是什么,我也没问。
我送给你的紫晶水滴吊坠你要戴着,就当我陪着你,我说。
我一拿到就一直戴着,她说。
等老了,我们要像这两个老太太一样挽着手悠闲走过街头,留下最美的背影,我们一起说。
今晚,就在刚才,我与她说:以前对你的牵挂都在心里,现在要表白出来!表达时我的情绪是那样的平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呼吸间相互融通,仿佛她的眼睛就在我的对面……
从那个要用笔将牵挂写成文字丢进邮筒等待另一头牵挂的90年代,走到手机可以发短信的2000年代,再到现在连打个电话前都要用微信问问可否方便接电话的2017年当下,通讯的便捷换来更多的是人情的冷漠,甩个表情包就可以自己理解里面几个意思,我却开始重新学习“老旧”的表达,文字或语言,因为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永远都不可以丢,那是灵魂深处最美的陪伴和感动,它不需要藏匿,无需伪装,越久越深越芳香!
刚进大学的某天,傍晚,很柔的初秋的风,很红的晚霞,校园小径两旁开满的洁白的剑麻花,她一身随时都可能被吹哨集合的军训绿,她将长发挽起压在绿色的军帽下,而我倒是难得将一头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随微风轻摆,我挽着她在校园散步,一位老师从我们身后走来,特别关切的说了声:同学,刚上大学怎么可以就谈恋爱呢?听罢,她将军帽拿下,两条粗黑的大辫子蹦了下来,眼睛迷成一条缝地笑,笑的老师连声说:好!好!好!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