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印象中发生在农业现代化的机械化上面的苦情事

齐帆齐微课

那时的小学课本上有“四个现代化”,学校外墙的标语内容也是“四个现代化”。

不过,我们小屁孩感兴趣的,还是那些个机械化的东东。

比如生产队又添置了插秧机,我们可高兴了,生产队队长组织队员,将插秧机披红挂绿,又是放了几挂大鞭炮,才让它稳稳妥妥下田干活。

可是乐坏了我们这些小屁孩儿,因为,我们的山田土浅,水也浅(可不那个“浅浅”的“浅”),插秧机上不加上重物,可不好操作。

用死的笨重的东西放上去吗?显然是行不通的!那就压上一个大人,又显得重了些,可等于是又浪费了一个人工,不划算!只有两边各压上一个小屁孩才合适,但是,这个东西还是有点危险,老是让两个孩子在上面呆着,容易着累,也怕出事!

嘿嘿,那就多叫上几个小屁孩待命啊!

于是乎,田边地头,排上了一溜小屁孩,他们欢呼雀跃,他们跃跃欲试,等着坐到插秧机上面,哪怕是料峭春风吹着,也是觉得威风八面!

小屁孩们是高兴了,危险就离他们不远了。

有一天,插秧机的任务很紧,要趁着山田刚刚一块块灌满了雨水,若是过了今儿,隔天来插秧是不可能的,因为山田的水保不齐过上一晚上,就见底朝天了,由于之前耙田时加过发酵不及时的农家肥,板结成块的泥团,像一坨坨臭狗屎,臭不可闻,还软糯粘人。

这样的状况,用插秧机去插秧是不好使的,得趁有水,哪怕还剩点点浮水,总比这样强。

这种状况,只有人工插秧,但是人工插秧,效率太低。再说,人在里面赤脚走过一遍,哪怕是回家后洗过百遍,也是枉然!为什么?细菌早已侵入脚的皮肤里面去了,当晚立马见效,奇痒难忍!!!

总而言之,还是趁着有水,赶紧用上插秧机吧!

遇上这种状况,生产队队长是最急的!虽然说那个急啊,很少出现,但是一旦出现,就是火烧眉毛的事了!

于是乎,生产队队长叫上知青小张,小张这个人,聪明能干没的说,做起事来,确实有一手,操作这个插秧机,就属他最先掌握了,因为他毕竟是知识分子,操作说明书看上一遍,就能下地干开了,虽然说不是很熟练,但是有模有样的那个架式,当晚生产队队长就温了两壶米酒,叫上小张,再叫上计工员三人一起,边喝边唠嗑,折腾了一晚上!

但是他小张也有一点不好,就是像村里面老人说他的:“人长得乖乖汰汰,做事毛毛糙糙!”怎么说呢?就是说他小张虽然不比“马屎皮面光里面一窠糟”,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即使是事情紧要到了这个份上面了,生产队队长还是留了一手,那就是给小张配上了一个办事牢靠的助手——小六,也就是来自我们生产队家里人口最多的那一家,他排行第六,故小名即是小六。

可是,即便是如此这般操作,越是紧要,越是紧张,越是紧张,越容易出事!

人啊!都是有意往好处使劲,也希望得一个好结果,但是意外却往往就是不随人意!

那天,我们这帮小屁孩的,也是在田埂子上照常等着坐上插秧机风光呢!小六最小的弟弟小九九也在场,他这个小屁孩,自出生没多久就病殃殃的好多年了,今年不知怎么一回事,一过了年,就活蹦乱跳的了,比刚出水的小鱼小虾还蹦跶得厉害,可能是这么多年没有把家里人折腾够呛了,现今加倍努力再折腾一下吧!

就在一块榜上田插秧的时候,小六接上了手操作插秧机了,也好歹轮到小九九坐上了插秧机的一边了。

看着小九九坐在插秧机上挺开心的样子,小六也更是神气了许多,因为接手这个活,一天下来,那可是能拿到十二分的工分了,要知道,他平常都是拿八分的工分,这样比较下来,同辈的小伙子们,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了。

也许是他小六高兴得太早了,就在他上去操作没多久,插秧机出了故障,停不下来,又插不了秧,在田地里还像疯了一样空跑着。而这个时候人家小张因为内急,正在野地里解决一下呢!

怎么办?这么冷的天,还急出来一身汗,坐在插秧机上面的两个小屁孩也快顶不住了,尤其是他弟弟小九九,哭爹喊娘的,不叫他六哥了,一个劲的直接叫他:“小六崽子,快放我下来!”

小六崽子,是他这个从一生下来就娇生惯养的弟弟能叫的么?把我小六气死了!

小六一发狠啊!看这个插秧机实在是停不下来,又是一着急,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让插秧机往高田埂子上撞去!

接下来一番操作嘛?简单是简单点了,但是简单粗暴的时候,什么危险的事情都会发生!

这下可好,插秧机的机头,直接就撞到了高田埂子上面的大石头了!

这时,插秧机不是由淘气变乖了,倒是停下来歇气了,而坐在插秧机上面的人啊,他小六崽子倒不要紧,他是有座位的,也有扶手可以抓住。而临时坐在插秧机上的两个小屁孩就遭殃了,插秧机一停,他俩直接一个倒栽葱,像插秧机插秧一样,栽在臭薰薰的泥水里面了?

幸亏他小六及时将两个孩子扶起来,虽然说有惊无险,但是也把小九九吓得够呛了,那天晚上,小九九哭闹了一个晚上!

就是后来,小九九也是从此一蹶不振,哪怕他家里请了多次神婆道公,还是无济于事!

再后来,他这个小九九,即便是爸爸妈妈爱满崽疼了这么多年,最后算是尝尽了人间病痛,人生之旅才要刚刚启程,他就悄咪咪走了,然并卵,他这根苦瓜藤的苦啊,就算是他那十来个人的大家庭,也是默默承受不起的那个苦情呀!

齐帆齐第三期写作营(6)篇1996字,共70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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