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向往光明，愈是扎根黑暗。”
——题记
雨绵绵的下，虽为初夏，四处皆充斥着寒气。
案头是几支笔，几堆书。窗外送入寒风，我伏在案头，做了两个梦。
我做了两个梦，一个向上，一个向下。
向下的梦里，我被灰暗包裹，这灰暗是簇拥的，从上而下压迫般拥着。我不得不向下钻。
向下钻，下面黑乎乎一片。向下钻，周身的黑暗是渐深渐浓。忽地，转为了灰黑，这灰黑令人无法呼吸，无法伸张。我只好蠕动着身子，向下钻。
向下……向下……
灰黑啊，灰黑啊，我的耳畔是嗡嗡地响，我的皮肤是阵阵地痛。周旁灰黑浓了下去，浓如墨汁，浓如石炭。我似乎又得以呼吸，得以肆意伸张。
我自由落体，底下是黑暗。我周身变得空灵……然而，一团黑色的物质用了上来。我奋力地钻，我要钻出这团物质；我奋力地钻，或许出去后是光明；我奋力地钻，我除了钻别无选择。
钻……钻……
意识是逐渐模糊……模糊……
我忽地坠入了向上的梦。
周围一样的黑，眼前有一个光点。但我在下坠。
我向上钻，我要靠近那光点。
我努力地钻，周身是黑暗，我向上钻，可光点依然渺小。我依旧钻。
我想起了上一个梦，上一个梦是向下，仿佛看见另一个我在向下钻，另一个我也向往光，他在黑暗中生根……
向上……向上……
那光点忽地变大，不断地飞快地变大，转眼，我被光包围着……
迎面是清凉的雨点……
我醒了。
我做了两个梦，都梦见我成了树，一个生根，一个抽芽。
一阵寒风冲淡了初醒的倦意。我起身走到窗前，雨绵绵地下。几棵树在风雨间轻摇轻摆，天空有雨云覆着，却依旧白亮。
“人要像树一样，愈是向往着光明，愈要扎根于黑暗。”
我合上眼，轻轻在寒风中晃动身体，回味方才，树的两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