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爱文字,源于七年前。因大学同学毕业二十年聚会,触发了我喜爱文字的“开关”,由此还成了一本书《兜拾活蹦乱跳的文字》。
但其实我喜爱文字,还可以追溯到更远。那是约三十年前,在大学里。宿舍七个人一间,舍友王昆发很爱读书,熄了灯还在读。有一晚在蚊帐里秉烛夜读,结果把蚊帐烧了(后来此君是唯一考了研的同学)。我也爱读书,但我在明亮的图书馆读关于诗歌的书。我喜欢诗。熄了灯还在想诗。那时很多自认为好的文字“袭击”我,我不得不蒙着被子打着手电马上记下来。这些是那些年疯狂热爱文字的印记。
大学两年后工作了,我自我熔断文学的念想。是因为工作忙的关系,也是我认识到文学“苦逼”的本质。但这一切在七年前发生了改变。毕业20年后第一次见面的同学让我很激动,很多自认为好的文字再一次“袭击”我。我颤抖着写了一篇散文《2天,20年》,熔断的文学念想又再次熔合。但我清楚我文字的“斤两”,这只是出于单纯的 “个人喜好”,是快闪快退的“心血来潮”。大学同学“在水一方”很鼓励我,她看到了我看不到的文学潜质。七年坚持下来,证明她是对的。我不但自我成长了,我身边有只“鸡”,也长大了。
这只“鸡”叫“泥焗鸡”,在丁酉岁末,她“长大了”。
在2014年,她还是只“雏鸡”。那一年,微信兴起。我搞了个“泥焗鸡文学群”。我以为,从化有广阔的乡土,从化文学要深植从化乡土,方有茁壮生命力。从化文坛老前辈,谢连波、朱华勇、陆桂昌、欧东林等,他们都写过从化乡土。乡土文学,并没写绝,而在于怎么写。我冠以“泥焗鸡”之名,从化乡土文学必如此鸡,很土,但很美味。按照这个理念,2015年,在一众“泥焗鸡文学群”群友鼎力众筹下,我与他们这些怀揣文学念想的年轻人,一起创办了纯文学杂志《流溪文学》。“泥焗鸡”在《流溪文学》初试啼声,创刊词,就叫做《“泥焗鸡”式的从化乡土文学》。
为了“养大”这只“鸡”,我没少下功夫。从最初的“个人喜好”式写作,到“存史留名”式写作;从“老街”系列,到“老村系列”;从感悟“我”存在的意义,到感悟文学存在的意义。对文字的思索不断加深,对文学的理论渐成系统。到2017年,我的“老村系列”已有了一定的积累,终于年末“爆发”。
文字呱呱坠地,如赤裸裸的婴儿来到人世,要给他裹上漂亮的衣裳;文字再好,必须成书,方能阅读。我遇到了线装书君,他是那位“裹衣人”,这身漂亮的“衣裳”,是线装书。“老村系列”,试图用穿透力很强的文字重塑村史,既有刚性的历史“骨骼”,更有鲜活的人物“血肉”;以线装书形式承载,制作书籍《从化乡村史记》,让历史散文更意味悠长。这是“旧瓶”装的“老酒”,“七年磨一字”的戮力坚守遇上“不容一丝有失”的工匠精神,不成为一坛“好酒”都很难!
从写从化的老街,到写从化的乡村;从《流溪文学》“泥焗鸡”初试啼声,到《从化乡村史记》“泥焗鸡”羽翼丰满。在即将告别鸡年的时刻,这只“鸡”长大了!
丁酉岁末,“含辛鱼”遇上“线装书”,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丁酉末篇《朱山下》赶上了《从乡史》的尾班车。戊戌首篇《大凹》已定。
2018.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