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还没有回来,大爷也没有派人过来通消息,急得月风派了小丫头往前院好几次,月雅在屋里来回踱,即使是淡定如月颂也开始碎碎念起来。
午后,在众人焦急的期盼下,院子里的大娘过来传话:“大爷使人过来说,今儿打了些野味,让送去了大厨房,姑娘想吃什么味,可以使人去吩咐即可。”
这是暗号,四人喜极而泣,忙依着安排,由月风带着丫头的衣物去前院接姑娘。
看见大姑娘分毫未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月风边念边哭,月雅一劲的唱着佛,月颂问长问短。而现在的小仪则坐在自己的床边发呆,她天生胆怯,虽然也担心着大姑娘,但却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东西不能问。
入夜时分,月风来小平房唤小仪,说大姑娘有事吩咐。
小仪边走边整理好衣服,到了门口刚停下准备等候通传,月风拍拍她说:“别拘了,大姑娘等着呢。”于是,打起帘子,笑嘻嘻地看着她。小仪忙快走几步,进了正房。
月颂正在正房整理博古架上的物什,见小仪进来,向大姑娘的闺房努努嘴。小仪深吸一口气,进了屋。
大姑娘正站在香樟木桌子旁收拾书,月雅打开灯罩挑着烛火,她们见她进来,招手让她近前。大姑娘说:“刚回来,也没给你道谢,你可别恼。”
这话,小仪不知道如何接,只是低着头说不敢。大姑娘看她这样窘迫,更加柔声的说:“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给我说说。毕竟这次你因我而受累了。”小仪头更是摇得欢了。
一直随侍的月风打趣道:“小仪,你还不知足,我还是头一次见姑娘如此温和呢。”小仪还是听得出来这只是月风的玩笑话,心里倒是安了许多。
大姑娘说:“那我想想,替你作主——”见小仪还是嚅嚅地,大姑娘说:“不如就把你放出去?”
小仪倒是一惊,不自禁地忙跪下:“姑娘,姑娘——不要......”
月风忙扶起她:“姑娘——早说过,这可不是什么恩典!”
大姑娘悠悠地说:“本以为你......唉,罢了,你也是个无趣的人......”
小仪被吓得够呛,一听大姑娘这么一说,几欲晕倒,何为无趣?。
月风嗔怪地看着大姑娘,明知道小仪胆儿小,还逗她。
小仪挣扎着跪下:“姑娘,小仪没有地方去,请姑娘别放小仪出去。就让小仪伺候姑娘一辈子吧,求姑娘了。”小仪惶恐,只因她没听懂月风和大姑娘的对话,只知道大姑娘要撵了她。
大姑娘的声音在头上响起:“那你到底要什么?”懒懒地,微微有点不耐烦。
小仪已经不敢再犹豫,忙说:“小仪外祖本是教书先生,逢饥荒之年,染疾而亡。是年,家母尚且年幼,未得外祖教育,不会识字断文,引为一生之憾。小仪只求认得几个字,不作那睁眼的瞎子。”这段话说得极快,白不白,文不文的。
小仪说完后,忐忑不安地等着大姑娘的决定。
大姑娘微睁大眼睛,月风也是愣了半晌,方道:“小仪真是有心。”
小仪有点难过,大姑娘应该是不喜欢下人有这种请求吧。
谁知大姑娘拍着掌道:“这个要求,我准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