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无法言清的事实

就好像一夜之间，整个学校传遍了我被林正包养的谣言，不，其实就是事实。但是当下课铃声响起，我走出教室的那一刻起，我又用坚强伪装了自己的脆弱。冷漠、淡然地去面对一切。

很快，班主任叫我去谈话。走进那个办公室的时候，系主任和学院的党委书记都在场，他们各个脸上十分的严肃，我在心里却觉得好笑。

“夏菊薇，你大概已经听到了有一些关于你的不好的传言，这对你的人生有很大的影响，你也知道虽然你没有做什么干部，但是成绩一直很好，老师们都很看好你，也有打算让你保送读研。”班主任尽量柔和地对我讲着一堆铺垫的陈述，她怕伤害到我，所以小心翼翼，但其实她所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

“……所以老师想认真地问你本人，你跟林正是什么关系？”班主任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系主任和党委书记也紧紧盯着我，似乎比我还紧张。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现在校网上有这样的东西，你自己看看。”系主任把笔记本电脑转向我，我看到那是在内网的论坛上贴的照片。都是我和林正的照片，有我上车、我们在车里交谈、他送我戒指的照片，就好像是狗仔队跟拍似的。每张照片还加了大大的标题，把我和林正各自的身份都介绍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小箭头标注着林正的车、衣服都价值多少。我几乎觉得这应该是发表在报纸上，或者是娱乐周刊上的明星八卦，而不是流传在校网里。但看到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我的脸色惨白了。

是那份契约的照片，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我们的名字和包养内容。

虽然我从来没有打算否认事实，但看到这个我不禁愤怒起来了。这份合约只有我和林正有，这照片又是怎么拍到的？是谁要做这样的事情，是为了害我还是为了害林正？

“夏菊薇，你看这个合约是真的吗？是你自己签名的吗？”班主任仍然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的愤怒却再也按捺不住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都跟老师们没有关系。我没有做任何损害别人的事情，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地方。”

说完，我就“噌”地站起来，推门走了，留下办公室里系主任愤怒的声音。

我冲回宿舍，不再去管路上的那些眼光。宿舍里没有人，我拉开抽屉，发疯地翻着里面的东西。这原本是应该藏在最下面的合约真的就不翼而飞了。

“你在找什么？在找你的包养合约吗？”宋欣出现在宿舍门口，我“砰”地关上抽屉，盯着她，她的眼神里充满鄙夷。

“是你拿的？”我冷冷地问。

“夏菊薇，你不要装了，我听见你亲口承认自己卖身赚钱，还要那个合约做什么证明?”

宋欣听见我的话？我脑袋“轰”地一声震响。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这都是你做的？是你偷拍我和林正的照片？是你偷听我们说话？是你去校网里传播这些东西？”我质问道。

“是啊，是我偷拍的，我自己做的自己会承认，不像你装得跟多么纯洁一样。”宋欣的表情突然让我觉得很狰狞，“我只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精彩的内容，我实在做不到不去揭穿你的真面目。”

“你太过分了。”我的心很疼，但是那疼痛却让我无比地冷静了下来，“合约呢？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合约还给我。”

“哈哈。”宋欣笑了起来，“合约我已经找快递送去报社了。刚刚交给收件员，估计明天的报纸上应该会有能动环亿老板包养女大学生的新闻了。”

“宋欣，你真的疯了。”我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我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现在我只想去截住快递员，但愿我还能赶得及。

不能连累林正。我在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冲出寝室就用最快的速度向校门外跑去。一路跑，我一边不住地向四周张望，但却没有看到快递的身影。出了校门，看着车来人往的马路，我还是不甘心，向附近住宅区跑去，可是一路狂奔，却没有看到一个像是快递员的人。

我的心里突然有种绝望的无助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躲在墙角边，强忍着泪水想给林正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但掏出手机才记起来，从昨晚开始就已经没有电了。我再也没办法支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不是夏菊薇嘛……怎么你的林老板不在啊？哈哈哈！”突然有几个猥琐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去，却是四个混混模样的人，把我围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擦着眼泪站起身来，警惕地盯着他们。

“我们要干什么？”一个带头模样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以前听说你们浙大的学生都很清高。你夏菊薇也算是个院花的人物，我们兄弟几个想要跟你交交朋友都不行吧。不过现在倒好了，原来夏院花也不是那么清高嘛，有钱就可以做。你要多少，我们兄弟也可以给你啊。两百？三百？五百？”

四个人发出一阵淫笑，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趁他们笑得得意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啊！”只是还没有等我跑出几步，就有人一把把我拽回来，又有一个巴掌把我甩倒在地。我的眼前一黑，一阵晕眩，却没有忘了要呼救。但刚张口，就又是一巴掌打得我嘴里涌出了血腥味。

没等我反应过来，有人用布条困住了我的嘴，然后我就被他们拖着往里走。这是刚建好的小区，还有很多没有清理的死角，我已经明白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眼泪不停地涌了出来。

林正，你在哪里？林正，你快来救我！我在心里喊着，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们把我丢在了一个死角，都是废弃的建筑材料。

不要！

我挣扎着，双腿狠命地乱踢。

“妈的！贱女人不要命了！”一个被我踢痛的男人，立马抓住我的脚腕，拿不知什么绳子捆了起来。我的手脚被他们绑住了，心里死一样的冰冷，停止了反抗。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吗，反正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必装什么烈女呢！哈哈！”

他们开始撕我的衣服，我听见自己被撕碎的声音，但太阳却还都不肯落山，直刺刺地照亮这一切，我流着眼泪，倔强地不发出一点声音。他们肆无忌惮地刺穿着我的身体，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