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睡不着,可能不会读红楼,而去逛西游,腾云驾雾,随心所欲去我想去的地方。见你白色的毛衣、白色的靠背、白色的山墙,被冬天的雪花笼罩,我们约定的雪乡,至今仍那么遥远。今天下了第一场雪,空气很冷,对面高高低低的楼房一片银白,每座屋顶、每扇窗轩、每棵树干、每根细枝,全部衬了一层白雪,这座城市的每处细节,全都用白色描了边。此时此刻,我把这白色窗花格当成天使送给你,围绕在我们四周的,也是同一块布匹的某个部分,把它拉起来盖在你的头上,用文字保持温度,那些文字等于我,一如我等于你。
有时,真想弱弱地问一句,那些如花似雪的诗句里“你”是我吗,而我这里所有的“你”都是你啊,一如诗是你,湘楚是你,钟形帽全是你。他们描绘的蓝花楹,天天抱紧你的秀发,宁静、深远、忧郁,在绝望中等待爱情:叶子与树,是合欢的样子。花是桐花一样的紫色,形状也是,但比桐花婆娑,花朵要比桐花小一半。楹,厅堂前部的柱子。清代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注解:楹,亭也。亭亭然孤立,旁无所依。蓝花楹这名字,果然叫的妥帖。昨晚看《英国病人》到十一点,一直五味杂陈,最后那些话,Always in my mind 的那首歌也一起唱给你听。
美丽和伤痛总是在一个故事里共生,纠缠,瞬间拼发力量推至永恒。在人性最幽深的深处,我们除了叹息和不妄断,什么都不该做。在一半的时间里,我不能没有你,在另一半的时间里,我又觉得无所谓,这不在于我爱你多少,而在于我能忍受多少。一个爱情故事与那些失魂落魄的人无关,但是与那些找到那颗郁郁寡欢的心的人有关,在偶然碰到的时候,身体愚弄不了人,愚弄不了一切——他无法入眠,也无法从容应对。它消耗了自己和过去。我已别无所求,只想跟着你漫步天国,和朋友们一起,去一个没有地图的乐土。生命的长度是由爱情刻度衡量吗?
我的爱人,我在等你。//黑暗中的一天有多长?一周呢?火已经熄灭了...我觉得很冷。我真想把自己托到外边去,那边会是阳光普照。我怕写写画画会把电耗尽。//我们都会死去。死在爱里是富足的, 不分种族。//我们嘴里有对方的体味,身体曾经灵欲合一,在爱河里畅游,内心却藏着恐惧,就像这幽暗的洞穴。//我想把这些永远铭刻在我的身体上。我们就是一个真正的国度,而非画在地图上的边界,只有强人的姓名来命名。//我知道你会回来把我抱起,带到风的殿堂,那也是我全部祈求,能和你漫步天国,和朋友一道,去一个没有地图的乐土。//灯灭了。我正在黑暗里默默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