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时间,虐你没商量!
好不容易哄睡装进被窝里,睡梦中的墩墩习惯性地把腿搭到旁边的糖果枕头上,双手呈舒展运动,以完美的“大”字型豪放入睡,那小肚子,圆鼓鼓的,那小粗腿儿,嫩滑Q弹,让你忍不住捏一捏,顺带着亲上两口,又怕无端惊扰了她的美梦,不知道在那个小世界里,演绎着什么故事呢?
“时间”这个名词恐怕是最难解读的,她有自己的原则,从不以别人的意愿为转移,徒留空叹:慢一点,慢一点!
2、产房,原来是这样的……
在医院待产室里,我经历了难忘的八个小时,耳边充斥着阵痛带来的声嘶力竭甚至啜泣,让人有些烦躁,突然同情起医生护士们,显然他们对这些早就是习以为常了,没有什么不耐烦,也没有电视剧中的温馨陪伴和细语安慰。时钟就挂在头顶的墙上,我时不时瞥一眼。
两点,三点,四点,五点……
时间走得很快,我想:天快亮了,墩墩你也该迎着朝阳出来了吧!同时进待产室的产妇,一个个挪进产房(由于疼痛,只能是挪步),又一个个被推出来,身边是包裹着的粉嫩小脸。我无聊到东张西望,一会躺下,一会做起来,吃点零食,喝点小粥,如果有电脑,估计我还会看会电影吧!
医生终于看不下去了,过来疑惑地问我:“你是不是不疼啊?怎么没反应呢?”“疼,但我能忍得住!”其实,我几乎从不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软弱,所以就养成了习惯,特别能忍受疼痛。时间开始变得懒惰,每次瞥过墙上的时钟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当痛感越来越强烈,我试图在心中默念《兰亭集序》,“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山阴之兰亭……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后面是什么来着?怎么都记不起来,我只能从头再来,又卡在同一个地方,多想向护士借手机百度一下。
十点,床单已经被抓烂,终于轮到我了,大概是有些兴奋吧,我几乎要一路小跑进去了。像经历了一场马拉松长跑,用尽全身力气,墩墩如约而至,啼哭声清脆嘹亮,护士说:“这小家伙的哭声像大孩子一样!”这是墩墩来到世上听到的第一句话。
3、白天不懂夜的黑
在医院住的第一晚,我就彻底凌乱了。
白天太过亢奋,睡不着也不想睡,对这个小家伙怎么看都看不够(其实现在想想当时真的不好看),晚上困了想睡觉又没法睡觉,墩墩可不管什么白天不懂夜的黑,饿了就得哭,饱了就接着睡,我和老公一会把她抱起来哄,一会又放到小睡床里,怎么着都不如意,最后还是放到我身边,没想到她下意识地把手环住我的胳膊,腿也就势搭上来,像树袋熊一样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又传来墩墩的哼哼声,我猛地惊醒,窗外大亮,这一觉怎么睡到下午了?看了眼手机,6点,不过睡了一个小时,迷迷瞪瞪捞起一旁的小家伙,出于本能,那小嘴马上就凑过来,咕咚咕咚,真是个急性子的家伙。这头重脚轻,晨昏颠倒的一天啊!
4、这世界,你准备好了吗
墩墩是个精力特别旺盛的小精灵。
五天后终于回家了,此时天花板的世界已经满足不了墩墩了,她总是想挣脱地球引力的束缚,无奈身体还支撑不起脑袋,一旦把她抱起来,马上就要挣扎着抬起脑袋,虽然晃晃悠悠地,圆圆的黑眼珠充满好奇,努力地想要瞧瞧,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一切又都是这么奇怪。渐渐地,墩墩不能满足于自己的这一小方天地,时常舞动着手脚,扭动着屁股蠕动,一旦小脚踩到什么支点,就会蓄势一蹬向前窜去,探索不一样的事物,这对于她来说一定是充满了新鲜的运动,因为只要她醒着,就会如此反复,开辟新的领域。
一个半月的时候,第一次带墩墩出去,开启外面世界的探索,不出所料,小家伙眯着眼睛躺在婴儿车里,把腿搭在车围上,似乎在悠哉惬意地感受慵懒的初夏暖阳,感受微微流动的空气,感受芬芳迷人的泥土,感受她所能感受到的一切……
两个半月,当我发现墩墩能自主抬头的时候,她已经能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像狮身人面像一般眺望远方,累了就趴下来歇会,小屁股撅得高高地,两只小脚努力向前蹬踹,配上努力的小表情,别提多招人喜欢了。
三个月,教墩墩翻身,任凭十八般武艺齐上阵,她就是不为所动,一副我思故我在的表情,定定地看着我翻来翻去,自讨没趣我就放弃了,最后她还是自己习得这项技能,从单侧翻发展到左右翻,单侧连环翻,有时还要“啊,啊”地给自己喊口号加油打气,务必要实现“翻过去”,我很欣慰小墩墩的目标坚定,并为之付出努力。
不到四个月,墩墩已经开始自主爬行的基本练习,只不过这时候还达不到手脚的完美配合,力量也还达不到,她最喜欢的运动方式就是趴在爸爸的肚皮上,死死拽住爸爸的衣领或者嘴唇,小脚踩在肚皮上不断向上攀爬,艰难地像爬山一样,即使滑下来也不气馁,喊着口号继续前进。
墩墩五六个月的时候,我已经上班了,每天下班一打开门,她的小脑袋唰地就转过来了,眉开眼笑地看着我,手舞足蹈地求抱抱,第一次看到墩墩自己站起来,我都惊呆了,起初她只是爬到角落,不停地用小手划拉,企图抓住点什么,当她发现那个小枕头的时候,大概是心生一计吧,蹭着跪上去,小手就正好能够到沙发背了,确定能扶稳当后嚯地就站起来了,紧接着就自己一步一步向前挪,一旦发现没有稳当的落脚点时,小脚就会点来点去,上下求索,直到确定安全才会落脚,小家伙的谨慎、三思而后行让我有些自愧不如了。
七个月,倏忽就过去了,墩墩好像在无意间突然学会了很多技能,几乎摸爬滚打无所不能了。除非睡着,否则她不喜欢躺着,一放到床上就像条件反射般地翻身,然后飞快地爬到远处,颤悠悠地站起来,甚至穿尿不湿都是难事了;除非早晨睡眼惺忪,否则她不喜欢被怀抱束缚,有着很强烈的自我探索意识;她不喜欢没人陪在身边,至少你要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让她明白你是时刻关注着她的。
5、你的成长,我的修炼
现在我很少用“回忆”这样的字眼,只觉得时间走得太快,怕错过孩子成长的瞬间——第一次抬头,第一次翻身,第一次爬行,第一次站起来,第一次挪步……这些宝贵的“第一次”就像结绳记事一样记录了墩墩成长的过程,一旦错过就是遗憾,没有机会重来。有时会因为想到分离而焦虑,时间空间的分离,精神依赖的分离,不论以何种方式,分离都是必然的,她会慢慢成长,会形成自己的人格发展,在这个过程中,我应该提供什么?她最需要的又是什么?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远。生养、教育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既要提供足够的物质供给,更要满足爱的需求,但当生活中多了这样一份难以割舍的牵挂,很多选择也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你希望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自己首先就要成为那样的人。作为原生家庭,我想要给她的太多,但能给她的又太少,首先要实现自我修炼,眼界、格局、思维、情感,我想,这将是一段永远在路上的旅程,是一节不知疲倦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