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踪的垃圾桶
最近大院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放在路口的几个垃圾桶每次都会在第二天清晨离奇失踪,我问遍了大院里的大人,他们都对此毫不在乎。“就是一个垃圾桶而已。”“把心思用在学习上!”无外乎都是这样的答复。我找到了我的死党,我们决定等到夜幕降临,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
夜晚,我俩偷偷从家中溜出来,大院内弥漫着雾气,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陌生。我俩躲在暗处,紧紧地盯着那三个垃圾桶。晚上真的冷啊,我俩也不敢乱动,生怕暴露行踪。可是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当我惊醒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垃圾桶不见了!我赶忙叫醒一旁的死党,我俩刚准备跑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更加奇怪的事发生了。我们看到雾气中出现了一个个蹒跚的黑影,他们从房子中走出来,在大院的小路上排起了一列长队,我俩悄悄摸过去,发现那竟然是楼上的林阿姨,楼下的王奶奶,还有……我们的父母。
大人们像机器人一样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我们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跟在了后面。雾气越来越浓,远处似乎有隐约的光亮在跳动,空气中有一股酸臭味。大人们突然散了开来,他们围成了一个圈,突然间,就像是有人摁下了开关,雾气渐渐散去了,我发现我们站在一块很大的空地上,而这个地方我俩从来没见过。
死党张大了嘴巴,伸手指着前方,我朝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三个垃圾桶立在正中间,就像三个小孩。然后,我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气流拂过发梢,那其中夹杂着一股恶臭。我一抬头,顿时吓傻了。
一个长着三个头的青眼大白龙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它那三个头像拨浪鼓一样摇动着,然后突然扑向那三个垃圾桶,一瞬间,垃圾桶们进了它们的肚子里,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二、可疑的邻居
早春,阳光让我的眼睛有些发痒。奶奶说楼上那个空房子有新邻居要搬进来,所以这几天会有些吵。我有些好奇,之前楼上住了一对老夫妻,他们去世后,他们的儿女将这个房子租了出去,这期间换了有四五家,大部分都是有孩子在周边上学的家庭,其中一家的一个小男孩还曾借给我一张奥特曼的碟子。
那这次会是怎样的呢?这一家会不会有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孩子呢?我满怀期待,然而奇怪的是,这几天光听到门外有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却没有见到一个人。放学一到家,我就问奶奶:“奶奶,楼上的新邻居是谁啊?”奶奶边择菜边说:“今天早上看到一个女的带着个小女孩,笑着跟我打招呼呢,我看她在跟那些工人讲话,估计就是住在楼上的。”原来是这样啊!肯定是我每次都跟他们错过了,不过一听到这家有个小女孩,我突然有些失望,女孩子都喜欢指挥人,拉帮结派,而且玩的都是娃娃、过家家,没有男孩子那么活跃,而且动不动就哭鼻子。不过我还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天下午,学校不上课。我在家画画,一只耳朵还朝着大门的方向竖着,就像个雷达似的。下午四点的时候,我果然又听到了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和沉重的脚步声。我赶忙凑到了门口,竖起耳朵倾听着。那脚步再往楼上飘去,是高跟鞋的鞋跟踩在水泥地上的那种咔咔声。我轻轻地拉开门,朝外瞟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肯定是走上去了。我又将门开的更大了些,抬头透过纱门楼梯上看。奇怪了,还是没有人。紧接着,我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不管了,好奇心战胜了我的犹豫,我拉开纱门,蹑手蹑脚地朝楼上爬去。等爬到我觉得是脚步停住的那一层后,我惊讶地发现那里根本就没人,但是我根本没有听到门关得声音啊。可能还在楼上,但我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关门声。我心里嘀咕着,有些失望地走下楼。
而就在这时,我感受到了一阵湿热的气息,我清楚地听到了因为爬楼而发出的喘气声,但是我一个人也没有看见,随后,一个冰冷的东西划过了我的胳膊,我那汗毛就像听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噌噌地竖了起来。
我很确信,那个冰冷的物体是一张桌子的桌角。
三、为什么不戴红领巾
一凡是我们大院中的一个男孩,他与我的死党隔了一个班,在我们眼中,他是个怪人,他的身上似乎有股魔力,让人想接近却又望而却步。我的死党自认为自己比较了解他,因为在这个神秘男孩搬进我们大院的时候,我死党就已经跟他玩在一起了。但具体是怎样开始的,我的死党也从未告诉我,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还是“敌人”呢!
我死党跟我说他从来没见过一凡戴过红领巾,这确实是个奇怪的现象,大家都要戴红领巾,为什么他不带?尤其是每周一的升旗仪式,可能平时我们会偷偷把红领巾摘下来,但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一凡依然没有戴,而老师也从未批评过他。奇怪,真的是奇怪!
一凡跟我们一起走路上学的那段时间里,我和我的死党发生了矛盾,以前我经常会欺负他,后来他被别人欺负了,我救了他,然后我俩就成好朋友了。可是有些时候,死党还是会对我的行为表示不满,我也不太理解,他性子慢,也不咋爱说话,有时便会无声地抗议。一凡这个时候就会跟他一起对我表达不满,有一次还把我最喜欢的一把伞折断了,感觉他的力气大的吓人。不过后来我们和好了,他还到我家玩过,我给他看了我的恐龙书,当时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仨必定会成为铁三角。
但是直到那天我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和死党一直想弄明白他为什么不带红领巾,可是他每次一听到这问题就沉下脸来,像是生气了一样。我们知道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便决定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去敲门,他的妈妈开了门,热情地请我们进去,死党建议我们从他的房间开始调查,但我知道那根本没必要,因为他的红领巾就搭在客厅的一把椅子上,那红领巾像是被漂白了一样,而椅子旁边立着一个杆子,最上面吊着一个像医院里的那种药瓶,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而药瓶伸出来的管子正好连在红领巾上。
接下来让我们更加傻眼的还是他妈妈说的那些话。
“他的红领巾得了白血病,他在给它输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