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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在这一秒的时刻里，就已经是乌云密布。

就像这人间最世俗的爱情——上一秒还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下一秒也许就会沦为说散就散，各自安好。

不同的是，天气有时候来得莫名其妙，而爱情的终点在你还未到达时就已经崭露头角。

我和他的爱情躲开了摇摇欲坠的情绪，避掉了喘息不得的枷锁。这算不算是一种幸运，我不知道。不过暂且把它归结于是一种好的发展吧。

我和他恋爱了整整五年。

五年的时间足够教会青涩稚嫩的我们如何扮演好成人的角色。也让彼此之间的懵懂爱情变得更加成熟了一点。

成熟的爱情愈发深远，其既定顺序就应该是婚姻了吧。可我大抵还是恐慌的，我并不知道彼此是否真的做好迎接未来的准备，也不确定我身旁的他是否深思熟虑过我们的未来。

一次和朋友逛街看电影。电影里，男主不同意房产证上加上女孩的名字。最后，原本是神仙般的爱情就这样戛然而止。心里某个沉睡的部分似乎突然有了醒来的预兆。

这种感觉就像是急刹车，虽然并没有带来实质性的损害，却仍心有余悸。

2

出了影院后，朋友打趣道：

“你和你家那位还没提过房子的事吧。你说你要是也像电影里那样提一嘴的话会怎么样？”

我一下子愕然了，没想到朋友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嘴巴先替我做出了决定：

“那他肯定是会依着我的呀。”

“是嘛？”朋友依旧不依不饶，故意拉长“嘛”音。

此时的我眼睛不停地往别处瞟，心冷不丁防地抽了一下。

不知为何，我竟没有勇气再被朋友这样追问。在这段爱情里，究竟是对方没有给足安全感，还是因为自己没有给足自己底气。

脑袋使劲儿地一摇，我期盼能将这可怕的思绪从脑袋里删除。

回到家后，被删除的思绪只是暂时待在了回收站，它的痕迹再一次映入眼帘。

电影里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浮现，朋友的话一遍又一遍地萦绕在我的耳畔。

我的思绪仿佛被许多杂质遏制住了，它由不得我来操控，我也只能任其在我心间的每一处角落肆意飘散。

3

门把里的锁孔被钥匙转动，发出了声音。我知道，是他回来了。

被复杂的思绪缠绕住的我没有像往常一样面带笑容地在他开门之前就站在门后迎接他。我的双腿似乎被沙发禁锢，动弹不得。

开了门之后的他习惯性地往门后一瞧，却瞥见了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的我。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转而被笑容替代。

放下公文包，他来到我的身旁慢慢地坐下。他把他的大手覆在我的手上，手背传来他手心的温度，还是那么地熟悉且温暖。

我缓缓地抬起我的眸，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眸，我慌忙地挪开，害怕他那炽热的目光会灼穿我那已经呼之欲出的心思。

他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可再一抬头，却依旧是那会让人觉得很安心的笑容。吃过饭后，我们俩照旧坐在沙发上，只是这一次，各自的心里都怀揣着一戳就破的心事。

我终究是没忍住，那个一直在我心间转悠的问题像一头怎么也拦不住的洪水猛兽从心里逃了出来。

“如果你有了房子，那本房产证上会写我的名字吗？”

脸不自觉地涨红，那种逐渐上升的温度让我很不自在。明明不太能感受到的心跳在此刻仿佛都要把整颗心掏出来，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平稳了。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沉默。

在只有我和他的空间里，这样一幕从未上演过。此刻作为主人公的我却猛然觉得要窒息，我甚至希望他赶紧离开，让我一个人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气氛。

“因为想和你看未来，所以想要给这份爱情加上羁绊。”

可这脱口而出的“羁绊”不知道是否会捆绑住我们之间原本很美好的爱情？

至死不渝的浪漫添上现实的催化剂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我不知道。只是但愿不至于像火山爆发那样轰动。

4

旁边突然有点凉意，原本他的气息瞬间消失。虽是希望他离开，可当他真的去往房间的那一刻，我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我的问题好像沾上了寂寞的灰，扑了个空。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样从沙发上走到房间的。我的思绪终于逐渐从游离状态中回到现实。突然，他用他的双臂将我紧紧环住。

身体里就像是忽然流窜出一股电流，我不免紧攥住我的双手。

“你知道当你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那一刻我是惶恐的。我害怕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而让你产生那样的顾虑。我害怕现在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可又仔细一想，我现在做的所有都是为了给你一个足够敞亮的未来啊。

你和我合在一起就是我们，站在我身边的人只能是你，房产证上的名字也只能是你。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可我想要让你明白，我的规划里一直都有你的影子，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已经牢牢地镌刻在心头。

很抱歉在你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我走开了。我多么想给你一个拥抱，告诉你，‘我一直都在。’可觉得以你的性子，你可能更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

耳边尽是他的气息。湿湿的，却也热热的。

那双紧攥着的手终于可以缓缓松开了，我反握住他的手，学着他的动作笨拙地反抱住他。

于是他将我抱得更紧了。空气中还是浮着沉默，只是此时，却反而更能清晰地听清楚彼此的心跳。

提出这个问题，只是为了抓住那一点点的安全感。我已经足够确信，眼前这个将我放进他的未来的男人也值得我用余生去认真对待。

词人纳兰性德在《一生一代一双人》中写道：“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所以，你说你会许我清风明月，那我也愿陪你看日落潮汐。

我们的爱情在这个涅槃的人间，不再只是沧海一粟。

四季更迭，只要最后的那个人，是你就好！

来源:公众号茶话南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