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荒芜的混沌之处。我看不到尽头,也看不见来路,模模糊糊仿佛有人走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看不见他们。我一直在找寻一个东西,又或许是一个人,时间过了许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的鞋从新的变成破的,又变成新的,来来回回变了好几次,现在又破了。
我不需要果覆,也不需要睡眠,因为我早已感觉不到饥饿和困倦,唯一的困顿就是我心中的梦。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温暖又奇怪的梦。
在梦里,好像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叫我妈妈。妈妈是什么东西?她梳着整齐的羊角辫,七八岁的样子。咦,我怎么判断出的呢,不记得了。岁月的痕迹已经印在了我的脑子里,让我不大能记得事了。总之,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长大后肯定会更漂亮的。每次在梦中看到她,眼睛里总有些润湿,可是手触模着却什么也没有。我已经没有眼泪这种东西了,连笑都不会了。在时间长河的洗涤下已经把我刻画成了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头人了。可我怎么还记得这个小女孩,真是奇怪。
梦境在飞转,有光从混沌里透了出来。我看到了,在一个教室里,有一个女人在上课,她应该在上课吧。一束阳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她正发着金色的光,让人忍不住向她走去,向温暖走去。突然天旋地转,黑暗如同猛兽般猛扑了过来,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再睁眼时,一片狼藉,孩子们哭着尖叫着。她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立即抱着身旁的孩子往外走,就这样来来回回。
还未看清楚梦境猛地一转,来到一处房间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争吵,女人拉着男人的衣角苦苦哀求着什么,我想侧耳去听,可是嗡嗡嗡的什么都没听到。只见男人生气地摔门而出,女人失落的跌坐在地上,凌乱的发披散着,她的脸藏在阴影里,我看得不太真切。忽得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一张照片上,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是一张全家福。上面的小女孩灿烂的笑着,就是之前在梦里叫我妈妈的那个女孩。她是谁,这个女孩是谁,这个女人又是谁?
这就是那个奇怪的梦,到现在它仍然会闯入我的梦中。可是我已经许久没有睡觉,也许久没有做梦了,它是怎么闯入的呢?我想问出一个答案,可是这茫茫世间却找不出一个人来,我寻寻觅觅,来来去去,甚至是一个活的生物都没有,除了我,只有我。
后来,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女人,她正站在高台上吹风。她的脸上带着恬静的满足的笑,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柔软的轻纱。我抬头看了看天,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干净的可以。再次低头却没有看到她了。咦,她去哪了。我往窗户外看去,一片刺眼的红色映入眼眠,让我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一阵阵嘈杂的喧闹声。你们还不知道吧,就是这个女人为了救学生连自己的女儿也不管,结果女儿死了。她丈夫受不了这个打击,和她离婚了。后来她说忍受不了别人的流言蜚语就辞职了。呲呲,得个如此下场也是她活该,虎毒还不食子呢!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听不清了。
我又回到了这里,这片蛮荒之地。 忽然我就潸然泪下。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不知道自己在为谁而哭。这些奔流的泪水不是我的,这些涌动的悲伤也不是我的。哭得累极,忽然我就想睡一觉,自己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浓厚的睡意了,耳边传来甜甜的呼唤:妈妈,你快来。妈妈,你快来!
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这片所谓的蛮荒之地像掀开了巨幕,一点点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