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桔子树

从我记事起,院子里那8棵桔子树好像就存在了。

那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年到桔子快熟的时候,就开始关注:哪个桔子的皮开始黄了,过几天应该可以摘了,千万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捏一捏,软了没有。实在等不及了,摘一个先尝一尝,酸吗?有没有一点甜味?

再大一点的时候,就还会记得桔子树开花的时候,一朵朵白色的小花,与墨绿的树叶裹在一起,满院的清香,那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不似桂花的甜腻,不似栀子的浓郁,让人心旷神怡。后来问了好多朋友,极少有人见过桔子花,闻过桔子花的清香。

那时候家里还养猪,满树的桔子把枝条都压弯了,吊在猪圈围栏上方,个头大一点的猪就会跳起来,前腿搭在围栏边上,用力去够那绿色的果子,也不知道它怕不怕酸。

那时候还有一件好玩的事,家里的大小猪仔有时候会集体“越狱”,有时候是拱开了猪圈门逃跑,有时候是越过围栏。“越狱”之后就在村里面到处跑,有时候会进到别人家菜园子里面,拱园子里的菜,有时候不知道到哪个泥坑里拱得全身是泥。

有人发现了之后就会在路上大声喊:“谁家的猪跑出来了?!快来赶!!”然后就会出来一群人一起帮忙赶猪。有时候家里大人都在田间干活,家里小孩就会飞一般跑去找大人:“爸爸猪子都跑出去了不见了!”小孩子也很乐意加入大人赶猪的队伍。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桔子树只剩下了三颗,具体也不记得是为什么,就记得放假回家就会问一嘴:怎么又砍了一棵树?后来爸爸又在旁边种了一颗橙子树苗,不过最后没有长大。

再后来,院子里只剩下一颗桔子树,那棵树长到很大,每年还是照样开花结果,父亲母亲田间干活回来就随手摘一个,侄子侄女上学放学也顺便摘几个放在书包里,有人到家里去也会摘几个尝一尝,顺便再带走几个;我带着女儿回娘家,她总会要搭着板凳摘最高处的那几个。

再后来的后来,家里养了两只兔子,把桔子树根处的皮啃了个干净,到去年底我回家的时候,桔子树上的叶子已经掉没了。

也不知道今年,那棵桔子树还会不会有再开花结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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