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

郑重声明:本文为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加书香澜梦第三届爱情主题积分赛活动。

(1)眼泪

温湉约我出去,想到前几天她在我面前哭泣的样子……我必须要承认我无法承受别人那样猛烈的情绪,我愣住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我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她期待着我出声安慰,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任由着她抱着我。

她的泪珠如同星星一样晶莹,但那晚的星辰,我们都无心观看。

名义上我们是最亲密的关系,但我总觉得两颗心距离太远。由于害怕那样的场景再次上演,所以我对她的邀约再没有了以前那样的期待。只是这种隐隐的抗拒,我不知道如何向她描述。是的,我害怕她,不过为了表面的和平,几经纠结还是决定赴约。


(2)沉默

她约我去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公园。她之前来过这一次,一直想要和我一起再来一遍。她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总是与我聊聊笑笑的那个女孩子回来了。但我还是兴致缺缺,心中埋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之后,脑海里头全是惊恐。

她正蹦蹦跳跳地欣赏着新培的小花,它们风华正茂,璀璨夺目,远处的湖水,波光粼粼,小鱼儿在里头来回逡巡。

这一切都是应该都是美好的样子,可我不知怎么的,心头像蒙上了一层灰色。斑斓的世界变得灰暗,什么药也没得救,我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回到我的小窝。

温湉似乎也看出来我的情绪,她也没了开始叽叽喳喳哼着小歌的精神,在我旁边沉默地看着远方的、不知名景象。

气氛一下尴尬,没了她的声音,我的世界也突然寂静一片,我似乎有要挑起什么话题的使命,脑海中瞬闪了几万个关键词,却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越想说什么,大脑就越是空白。

那样美丽的公园,我看着左边,她看着右边,就在我身旁的她,像站在湖的最远端一样。太阳高悬,却不再明亮。没过多久,我们都失了兴致。我“合情合理”地搞砸了她的心心念念。

于是我们就这样在沉默中分别了,那天,我们第一次没在一起吃晚餐。

(3)寻常

我们依然每天分享着日常,但再没了以往的甜蜜亲昵,像是套公式,打卡一下必要的关心,然后各自忙活。在一起吃饭时,我能明显地察觉到温湉的动作话语总是充满小心翼翼,我有点恼火,她这样显得我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无论她说什么,我的回复里仿佛总藏着一股炸药味,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不对,冷静了一下,我的语气软了一点,但她似乎已经被抽走了魂儿一般,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了。

我想起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两个人总是笑得前仰后翻,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那么爽朗明媚的样子了。

我开始痛苦,我本意本不是如此。我期待着我们回到紧密拥抱的时光,爱的界限好模糊,但我明白我在惧怕,惧怕那些我无法给予她快乐的失落。

(4)失落

那天,我没忍住的眼泪,还有没忍住的心事如同飓风携着海水席卷而来,破坏力极强,淹没了海岸线上的一切。

席风没有问我为什么哭。而我,我也不知道从何开口,怎么说我被家人冷暴力的心酸与无奈。我看着街景,一股浓烈的委屈蒙上心头,终于,收住我情绪那玻璃罐子被突然打碎了,我哭得痛快了。

但在这之后,我意识到我好像闯祸了,飓风走了,雨水走了,留下一地的狼狈,留下一个烂摊子一样。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茫然无措,他没有任何的表示也让我有点不安,生出一种困惑。这到底是他不知所措,还是他的冷漠? 

我祈祷着那些隐隐的不安千万别得到印证。

(5)期待

约席风去那个惊艳了我的公园,那样漂亮的风景,我也想让他看到。天气刚好,温度也好,玻璃上倒出的两个身影,像是是幸福的形状。

我一如往常地来回唱着不知道从哪里听入耳的音乐,一步一步跟在席风旁边。他看着好像不开心,我小心地与他搭话,但那些不咸不淡的回答,也让我不知道如何继续回应,我想让他开心,回到我的初心,我找不到任何方法。努力尝试了一下,无果,再试一下,我终于选择沉默。原来幸福有时在手边,有时却在天边。

他的眼神出走,看着遥远的远方。我时不时偷看一下他,从始至终,席风的眼神都未落到我身上。两个人默契的受不了这种气氛,早早就回了家。


(6)逃避

“终于走到要走到尽头了吗?”,我时常这么想着,看着那些流水的日常,感情也像是流水悄悄流走了一样。

我看着席风和他的友人聊天,那样自然而然笑开,我想起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然而然的笑了。看着前面的他们笑得很开心,我只能默默攥紧衣袖,跟在他们身后,心像踩在刀刃上,一步,划一刀,再一步,又划一刀。席风回头看到了我,他给我一个眼色,就当是打了招呼了。

我在惧怕,惧怕能给他快乐的人再也不是我了,那个她,就站在他身旁,温柔大方。沉默逐渐成为彼此的日常。我开始痛苦,让他难过,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开始逃避,本应该陪伴他的时光,我选择独自度过,一种多余的,不被需要的感觉令人难过。

(8)离去

包裹的心事形成了一堵厚厚的铁墙,隔住了我和席风两个人。他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像一席风走了,我想抓也抓不住。在这初秋之中,我拢了拢衣袖,试图留住些什么,空空的两袖,也像我们的内心,空空的。

不擅长解决问题的我们,总是很擅长解决人。高效快捷方便的方式,省了解决问题的繁杂流程,也省了对未来那些莫名的担忧。

不成熟的爱恋,彼此互为悲伤的逃兵,被洪流冲散,散落天涯,流落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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