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三亚当天早上,路过那个小巷的时候还特意抬头看了看从部队院儿里伸出来的那几棵银杏树,光秃秃的,除了枝丫,就只剩灰蓝的天空。
“这也不冷啦,它们什么时候才会长出新芽?”自开春以来,我不知道心里念叨了多少次,对满枝绿意的期待,深深刻进了日常生活里。
上班路过时要抬头看看,然后心里默念,怎么旁边的树都冒出来绿绿尖尖的小脑袋了,你们银杏树就这么怕冷么?
下班了也要再望一望,赶紧出来吧,我可喜欢你们金黄铺满地的模样了,你们是我对秋天唯一的执着了。
最近又重读了丰子恺的梧桐树,想着之前写的那部叫《梧桐树》的小说,到底还是力不足,始终没有完成。其实写植物的灵感和词汇大都来自于丰子恺的这篇文章。
初春的树叶皆为一个个从秃枝上冒出来的小芽苞,性子着急的,已经长出尖尖的叶瓣了。许是距离隔得远,银杏树又太高,站在树下是看不见那些个小芽苞的。
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如往常执着的期待着,远远的就朝它们所在的方向看去,不负所望,原先光秃秃的枝丫上面,挂满了小小的嫩嫩的绿叶。
生命总是神奇的。就在那么几个你看不见的昼夜里,它们迎着风,沐浴着阳光,时不时拥抱几滴好雨,悄无声息地鼓着劲儿地生长着,满足了我这个自私的人在春天里的第一个期待。
枣花未落桐叶长,正是丰子恺笔下的梧桐叶偷换青黄的时候,我在他的文章里见识了梧桐树叶春夏秋冬淡妆浓抹的种种容貌,于是乎,我又开始期待人间四月芳菲天里的银杏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