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说,老张哥,你赶紧走吧,别瞎胡扯了。
老张便哈哈大笑,说,我其实真没胡扯,咱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说老张哥,你就在这和苏梅拉呱吧,我要走了。
那邻居说,既然你和苏梅一样也喊了我老张哥,那我今天就得送送你。
苏梅说,王姐,你看老张哥是不是像狗皮膏药缠上你了?
老张说,狗皮膏药有什么不好?他是治痛风的,不论是关节疼还是腰疼,一贴就好,有大作用的。说得我和苏梅都笑起来。 我说老张哥,真不用你送了。 老张说,我不送,你肯定得走远路。我刚才看你从东边进的村,我跟你说,那条路既不好走也远,我送你从村北边走,那边是一条路直到你们村,近的很,路也好走。
苏梅说,王姐,要不然你就让老张哥送你一段路吧,他对我们这一带的路可熟了。
既然苏梅这么说了,老张又这么热情,好意难却,只好让老张去送我。
老张对苏梅说,大妹子,你在这等我,可不要关门,等我把这位妹子送走,还会来找你的,你的门不能关的太早。
我听出了老张说话的弦外之音,苏梅自然也听出来了,拿起一个小木棍就要打老张。
老张说,苏梅,你看,当人家面你就打我,也太不给我留点面子了,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边说边往外跑,苏梅的小棍就打空了,我估计苏梅也不是真想打到他。
出了门,老张就笑眯眯地说,大妹子,你家真在王大庄吗?我说那还有假吗?那你公公叫什么?我说我的公公叫夏天意。
那邻居说,夏天意?姓夏的应该不多?我说是不多,五六户。 那邻居说在村子东北角吧。
我说是的,老张哥,你去过王大庄?老张说去过是去过,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以前收鸭子毛鹅毛时候去过,这个生意也已经好多年不干了。
我说那你为啥不干了?收鸭子毛鹅毛不赚钱吗?老张说,也不是不赚钱,关键是现在农村养鸭子养鹅的少了,半天也收不多些,所以就不干了。现在我有一个小鱼塘,就不想到外面溜达了。
我说现在有个收梳头发的也姓张,好像说在王屯住,是不是你们村上的?
老张听了哈哈哈哈大笑,说,不但是我们庄的,还是我一个堂弟,怎么了,你把你的头发卖给他了?
我说头发没卖给他,但是前几天把家里破纸箱和酒瓶都卖给他了,他现在不但收头发,也收破烂。
老张说他可是个精明人,什么都收,大妹子,你不要小看他,他一年不少挣钱的。
我说能挣多少钱,三五万?
老张说,三五万谁受这个苦,保守说也得十万八万的。我说有这么厉害吗?
老张说,我这个堂弟认干,起早贪黑的,他家的新楼就全靠他收破烂盖起来的,一会儿正好从他家门口过,你看那楼盖得多气派,听说40多万呢。
我说,真没想到。
老张诡异地看了我一眼,说,大妹子,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我跟你说,你可得当心他,他是个高手。
我说老张哥,我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他是赚钱高手。
老张一听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