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循环——《开端》观后

你是不是有过一段经历让你曾经悔恨或者遗憾,如果你做了什么,或者没做过什么,那么这个经历就会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结果,一个不让你悔恨或者遗憾的结果。人生没有后悔药,时光不能倒流,所以遗憾就是遗憾,悔恨就是悔恨。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又回到过去,而且是多次回到过去那个事情发生之前,你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术,直到你可以让这段经历向你预期完美的结果发展,最终你脱离了遗憾与悔恨。那么你一定会愿意的吧。

正午阳光的十五集网播剧,改编于祈祷君的同名小说《开端》讲述的就是这样一段奇异经历。大三女生李诗情与年轻的男游戏构架师肖鹤云遭遇了公交车事故丧生,却一次又一次复生,重新进入出事之前的公交车。肖鹤云说,他们进入了循环。

循环从字面意义上说是一个不断重复的事件过程。它还是一个游戏术语,有一种游戏就叫做循环游戏。游戏中的玩家就像李与肖一样,以灾难性的毁灭结束每次游戏,但又可以重新进入游戏。重新进入游戏之后,可以带入前一次游戏所获得的信息,也就是信息差,游戏的目的是利用这些信息差来破解灾难发生的原因,最终避免灾难发生。

剧中进入循环的李与肖就是这样。再次进入循环,他们因为预知了公交车的事故必然,先是竭力阻止公交车与大卡车相撞,但是事故避免后,他们发现公交车还是爆炸了。他们怀疑到车上有炸弹。经过多次循环后,他们也多次几次进局被审,几次陈述进入循环的事实却被警察认为是在撒谎隐瞒。于是他们决定自己去调查,车上谁是拥有炸弹的人。

人都是以貌取人的,他们也不例外。第一个被他们调查的是卢迪,一个戴黑帽子、黑口罩,胸前跨着黑背包,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的神秘年轻人。终于把卢迪成功拦下车,扒开他的黑包,里面竟然跑出一只猫。原来这是个从小患哮喘病,被父母过度保护又向往自由独立,非常富有爱心的年轻人。

一个一个人接着排查,一个曾因为开车撞死了人而入狱被儿子和老婆嫌弃的父亲,失去工作、又失去唯一住处车库、把全部家当装在一只大行李箱里的老伯,他们都是看着可疑、实际善良而可怜的底层人。

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带着高压锅炸弹的怪阿姨。经过几次循环中的挣扎,肖以为自己把阿姨用刀杀了,他们落荒逃下车,可车还是爆炸了。

下一次循环他们发动车上的人一起治住了那个怪阿姨,女孩去要求司机叔叔把车停在桥上,这样他们才可以把炸弹锅扔下桥,既救车上人,又救路人。计划非常完美,但是曾经热心又机智地帮女孩找回车上被偷钱包的司机叔叔怎么了?他就是不开车门。原来他是和那个怪阿姨一伙的!

紧接着的循环,女孩在车上醒来,不是去计划救援,而是忍不住直接跑去问司机叔叔,这是为什么?公交车再次爆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人生是多么不堪问。

他们终于明白以自己的能力不能阻止这场爆炸,他们决定求助警察,肖记下张警官的联系方式。再次进入循环在公交车上醒来后,肖第一时间联系了张警官,发出求救。要知道对于对循环毫不知情的张警官来说,这个陌生人求救很可能是一场恶作剧。但张警官毫不迟疑地带警队出警。可惜只差那么一秒钟,在端着装有炸弹的高压锅扔向桥下的瞬间,炸弹爆炸,张警官牺牲了。

肖和李决定调查司机王兴德与那个怪阿姨陶映红为什么要炸公交车。最后发现在五年前,下午1:40,就是炸弹定时的时间,他们的女儿萌萌在坐这路公交车到大桥上后,强行下车,被旁边路过的卡车撞死。而萌萌被网上语言暴力,警察却一直没有调查清楚萌萌要求下车的原因。直到肖和李通过学校网站找到当年曾与萌萌同乘一辆车的同学,才知道萌萌遭遇了色狼。于是最后一次循环中,在警察的帮助下,在萌萌在车上被色狼侵犯的照片证据出示之后,终于王兴德与陶映红放下挣扎,张警官安全把炸弹扔到桥下。所有人都安全无恙,循环终止了。

这个剧的节奏很好,每次循环都让人期待是最后一次,但每次爆炸都不期发生。可最后烂尾了,搞成一个大团圆的发见义勇为奖的可笑结局,也许这就是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的可怜期许吧。缺钱的老伯终于拿到3万块奖金,色狼也被捕做劳动改造,背着西瓜袋子的父亲也终于跟儿子和解一起与同事吃西瓜,招人烦的网红一哥真正成了万人迷。

吐槽一下王兴德与陶映红这对父母。一个悲剧发生后,人都想找一个替罪羊,来消除自己的负罪感。陶就把罪责加在丈夫王兴德身上,因为他错过了女儿求救的电话。好像他如果接了电话,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进而,因为警察没有找到萌萌强行下车的原因,网络上对萌萌自作自受的谩骂,他们又把女儿的死归罪与社会,他们向社会报复,自己去赴死不惜要拉上车上这么多无辜的乘客。他们没想到,即使有千个理由,萌萌也不该抢方向盘,妨碍司机开车。如果司机没有放她下车,车上别的乘客的安全就可能受到危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永远都说到点子上。

进入循环多次,肖和李从最初的恐惧压抑,发展到后来的悠闲与冷静。他们发现,前一次循环中的物理反应都不会带回新一次循环,自己的伤痛都没有了,花的钱也会回来,只有感受还存在。所以他们可以点一桌大餐来享受,不怕花光钱,不怕长肉。

他们也相信在新的循环中曾经死去的人还没有死去,因为自己还活着。可是死去的人真的没有死去吗?那些循环里的人,他们并没有像李与肖一样重新进入循环,他们也许就永远存在于那个曾经的循环,死的就是死了,包括那个走上公交车检查炸弹的小江警官,还有后一次循环中扔炸弹差了一秒钟而牺牲的张警官。

如果循环就是轮回,那所有发生的事件就在不同的时间轴线上,我们该怎么来看它呢?所有的循环与轮回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唯一不同的是轮回的人是记不得前世的,或者是象征性地喝一碗孟婆汤,或者是一种更神秘的解释,所以才有轮回往复的世界。

而循环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因为每次循环都给你一些信息,给你所有的记忆,你可以学聪明些,重新改写你的历史。

如果人生不是单行道,人就可以反悔,可以走另一条在马后炮看来更理想的路。这也是穿越小说的境界。一个人带着后时代的科学技术,带着历史的积淀穿越回过去,因为人总想改变历史。

可惜,这些只是循环游戏和穿越小说。真实的生活,人只能活一次,怎么活都可能是错的。

剧结尾李诗情说我们去好好吃一顿大餐,肖鹤云却半开玩笑说,循环已结束,还是吃便宜点儿,省着点儿吧。

欢迎回到单行线的人生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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