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战国年代,到处连年征战,每天血染土地、尸横遍野都已经是司空见惯。有时候,各诸侯也难得休眠一阵,那么百姓们也算是阿弥陀佛,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但是在这个充满戾气和杀气的年代,四处妖魔横行,为害人间,百姓们苦不堪言,王公贵族们可以请法师驱除妖邪,普通平民的生死则不由自己掌握。
在一个叫乌城的公爵府内,下人们正有条理的打理着一切,其实很多王公贵族的府邸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富丽堂皇,这个战争连绵的时代,物资很匮乏,除了战乱,每天饿死病死的人不计其数。这个公爵府里面的一切都很陈旧,但是都井然有序、干净整洁。男主人紫风是当地很有名望的公爵,为城主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备受城主重视,他为人清廉,不像有些贵族,搜刮财物据为己有,所以他也很受士兵和下人的尊敬,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家族正面临着一场隐藏的危机。紫风此刻心事重重的坐在书桌前,俊朗的脸庞上眉头紧锁,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了,公爵夫人挺着一个大肚子进来了,她身穿一身紫色布衣,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是端庄绝美的长相掩盖不住她的贵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坐着!我每天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公爵夫人进门就是一顿抱怨。
紫风立刻扶她坐下:“芳若,你怎么回来了,没人看到你吧,这时候可别动气,快坐下!”
紫风接着叹了口气:“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让你早点处理,你一直犹豫不定,如今这个时候了,只怕瞒不住了,你可知道这孩子一旦生下来,我们就会有灭顶之灾!”
芳若瞪了他一眼:“那怎么办,难道就因为那个什么预言,我就得杀了这孩子。你也知道,我母亲生前一直嘱咐,让我万不能丢了这孩子,两年前我意外流掉一个孩子,那血肉模糊的场景你忘了吗,你叫我再怎么狠下心!”
紫风摇摇头:“你若早点听我的,不至于到今天这样,我们日日担惊受怕,我瞒着外面这么久了,说你在乡下养病,如今这孩子已成形,难取舍!我们性命不值一提,可是麟儿那么小,他这些日子天天问娘亲去哪了,他若被此事牵扯到,我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芳若虽是一介女流,却有着一般女人所没有的胆识和气度:“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这就回乡下我妹妹那去,对麟儿,对外你继续演好戏,我想天无绝人之路。”
几个月前.......
夕阳西下,傍晚的霞光如金色丝带映照在城楼上,乌城就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美丽,这一刻的安静祥和怎么都无法和这个战乱年代联系在一起。城主乌济已年过半百了,他和随从侍卫在城楼上散步,他看着这个城,自己苦心经营和保护的一座城,就如同自己精心养育的孩子一样。突然西北方出现了一道紫色闪电,乌济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闪电怔了一下,随后他就觉得头痛欲裂...
“陈翔!”乌济觉得眼前一黑...
陈翔立刻扶住他:“城主,你怎么了?”
乌济左手扶着头:“我头好疼,我要回屋!”
“是,城主,你慢点。”
城主府内,乌济坐在自己的床上,丫头正替他按摩头两边,几位公爵已经闻讯赶过来探望了,紫风也在其中。
紫风关切的问道:“城主,你可好些了,看过大夫了吗?”
乌济叫丫头退下了:“让各位爱卿费心了,只是大夫一时半会也没看出个什么,哎,这战乱年代,好大夫难寻了啊。”
紫风说:“臣的妻妹乡下有一位神医,让臣找他来给城主看看?”
“紫风!”公爵卫良打断他的话:“城主这里就是最好的大夫了,你说的那些乡野村夫能行啊?”
紫风还想说什么:“可是....”
乌济很快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好了好了,爱卿也是一片好心嘛,紫风啊,卫良说的也不无道理,再说我现在好多了!”
几位公爵都带了礼品,让下人们拿下去,其中一位公爵说:“主公,依我看今日这闪电来得怪异,偏偏主公见了那道闪电后就头疼,莫不是有何不好的预兆啊?”其他几个公爵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紫风打断了众人:“天气而已,变幻无常也是常有的事,各位不用想太多,以免引起恐慌。”
乌济也说:“是啊,紫君言之有理,我这开几副药就好了,各位就不必小题大做了啊。”
众人见状作罢,然后一一拜别,这时乌济喊住了卫良:“卫爱卿留步,我有点事与你相商。”
房内只剩下二人,乌济说:“卫良啊,从刚才起你就一直不说话,我刚看你迟疑不定似有心事”
卫良道:“主公说笑了,主公身体安康才是我最大的心事。”
乌济拍拍卫良肩膀道:“哈哈,我还不了解你呀,这些年我们出生入死,情同兄弟,难道你有心事还隐瞒我?”
卫良立刻跪地:“臣绝不敢,但也怕自己多心,主公从未有过头疼毛病,怎的今日见了一道闪电后便头疼,而且晴天白日之下怎会无缘无故有闪电,就不免联想起二十年前敦特城之事...”
乌济猛地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你是说多年前敦特城预言之事?”
卫良道:“是,主公可曾记得,当年我们还只是雇佣兵的时候,敦特城势力最大,巫师却在那时预言良将严霜会在二十年后覆灭敦特城并杀城主取而代之,当时敦特城主大怒赶走巫师,结果二十年后预言成真,城主一家被严霜所屠,城内人几乎也被屠杀殆尽,严霜不久后便取而代之,敦特城从此失去往日繁华,现在尽是污浊之气,妖魔当道,俨然一座鬼城了啊。据说当时也是天现异象...”
乌济脸顷刻煞白,他传唤陈翔:“马上请巫师过来!”
巫师尼诺身着一身连帽黑衣,帽子遮住脸,巫师的脸一般不外露,乌济焦急地问:“巫师,你看今天天现异象,你可能预知什么?”
巫师拿出一捧沙子撒在地上,只见那沙子在地上不断自己变换形状,变成一个六边形后终于静止了。
巫师问道:“主公,今天紫色闪电可是从西北方出现?”
乌济说:“是的,可有何预示吗?”
巫师说:“我来的时候问了星象师,此闪电正出现在紫风公爵的府邸上方,我如若预感没错,紫风府在不久后将会降生七煞之星,煞星降世,非福即祸,多主大祸,翻云覆日,斗转星移,主公只怕要早做打算。”
乌济道:“巫师啊,这紫风对我可是忠心耿耿,又不喜财物和权势,而且他家夫人染上恶疾,一直避病,不可能有生育之喜啊,巫师断不可冤枉好人,而离间了我们主仆情分啊。”
巫师道:“主公莫激动,我并非说这紫风对你有异心,只是预测这煞星降世会于主公于乌城不利,只是要主公防患于未然,为城民着想,臣先告退了。”
巫师离去后,乌济沉默半晌,卫良在一旁安慰:“主公不必过于在意,紫风和我们这些年一起出生入死,他的忠心我们大家都看到的,预言或许是虚惊一场呢。”
乌济叹气:“想我们当年从一无所有到今天的这一切,是用多少人的血肉和牺牲换来的,若如巫师所言,这一切难道要在旦夕间付之一炬吗。”
卫良道:“紫风家已经育有一子,今年他夫人染上恶疾,一直避病,按理说不可能会再生育的,主公不必担心。”
乌济神色凝重:“这么多年,为管理好这个城我花了多少心思,连年战乱,妖魔横行,我下了多少功夫才让这个城一直安然无恙,人民安居乐业,但是我的苦心,又有多少人能明白呢。”
夜幕慢慢降临了,乌城就如这夜幕一般安静,小贩们收摊了,工人们回家了,人们回家和孩子父母团聚,城楼上的哨兵则守护着这个城,这温馨的一幕幕每天都重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