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个时期我没有出门,在家里学习并辅导儿子的学习。妻子很觉得是个事情,认为我与社会脱节了。我说脱节就脱节吧,难道社会很有意思吗?难道与人接触很有意思吗?
有一个外国作家说:我认识的人越多,就越喜欢狗。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觉得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生物。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喝茶,一起泡澡洗桑拿,一起旅行,但你们并不能成为朋友。哪怕彼此有好感的人,最后也会发现相互之间总留有提防。人们之间难以消除敌意。
这几乎成了成年人关系的一种常态。以前的生活在心底里积累了经验,这经验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但在继续与人交往时,首先和最多发挥作用的往往是那些负面的经验。人们首先把一个从未出现或好久未出现的人设定成一个坏人,然后通过小心奕奕的试探一点点消除疑虑和敌意。但无论怎样消除,总不会完全消除净尽。有的在消除了一部分之后,重又完全穿上疑虑和敌意的铠甲,象刚露出龟头的乌龟探察了一眼又将龟头缩了回去。总的印象是: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人和人之间似乎总憋着要互相伤害,建立信任太难了!
还有戾气和傲慢和麻木。由于不信任,由于怕受伤害,人们在气势上把自己装扮成不好惹的人,不论就其实力而言是否真的不好惹。有人怒目圆睁、有人眼睛斜视,有的刻意歪着脑袋,有的大场喧哗唾沫横飞做出野蛮的样子,有的走起路来东摇西晃……更多人即使在公共场合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或带着耳机闭眼听歌或目光呆滞地挺在那里,僵尸一般做出与这个世界毫无瓜鬲恩断义绝的样子。放眼四周,难得见一张平静安祥的脸。
你可以大胆想象这个世界曾经给过人们多大的伤害,才使得他们觉得到处充满了危险,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刺猥或套中人。
和这样的人群交往,的确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何必非要和他们交往,去一次次获得千篇一律毫无乐趣可言的经验呢?
等有新鲜事的时候,我再出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