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很久都没做梦了,也可能是最近太忙太累,倒头就睡,所做的梦都记不清楚。今天早上醒来,还能模糊记得一个梦境,而正当我准备将这些记下来时,却因为要起早办事,耽误了最佳记录梦境的时间。等到下午想起来时,已经彻底模糊了。
这个时候,忙完手上的事,总算给自己争取到了一点可以记录的时间,却发现那个本就有些模糊的梦,已经彻底记不清了。那残存的一点点记忆,都从脑中飘走了。可在我早上为今天写作留下这个题目时,竟然有些束手无策。
此时仅有我一个人,算是个独立的空间,在这样的环境里,总能集中精力去想些事情,我努力将时钟往回拨,让脑海里的时间一分一秒倒流,让太阳重新回到东方,让天色回到最初的阴暗,也让我那段渐渐遗忘的梦境被召回…
我好像置身在一辆大巴车上,我分不清是公交还是长途汽车,反正就和车里其他乘客一样,随着车辆在蜿蜒坎坷的公路上起伏颠簸着。我蜷缩在角落的一个座位上,尽量让身体靠着,这样将重心转移到后背上,能减小颠簸的幅度。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拍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有一张不太友好的面孔俯瞰着我,那是一个老者,我记不清是男是女,只知道他用沙哑的声音说:“你这晚辈坐着,也不知道尊敬老年人。”
他的话好像特别有号召力,在我身旁好几个老年人都一直认为我应该让位,给这个站着没位置的老者坐。他们要么用轻蔑的目光审视着我,要么在控诉我的不是,还有些说着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之类的话。在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时,就无端卷进了一场纷争。
遇到这样的事,我往往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该忍则忍,能让就让。只不过,我突然意识到这可不是公交车,不是几小时的短途行驶,而是要经历长时间旅程,而且这个座位是我花钱买的,要是就这样让位了,我不是要在车上站上一整天,甚至更久吗?这我可受不了,所以我犹豫了。
“喂,你这小子,怎么还不知道让位,非要我们动手吗?”几个老者脸上尽显长时间乘车的疲态,但是抢起座位来,却毫不含糊,几个人好似要将我围起来,直接拎出去。
我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位司机身上,按说他有维持秩序的义务,应该能帮我解决吧。可是在驾驶室的位置,我仅仅看到有个宽厚的背景正聚精会神地转方向盘,对于周遭的事完全置若罔闻。
可我正犹豫该怎么办时,突然车猛地一晃,车内的人全都东倒西歪,乱作一团,我则死死抓住车靠背上,刚才几个要和我争辩的老者,他们显然没有我身手敏捷,被这一股巨大的力道,弄得不停地摇晃不止,全都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还没来得及惊讶,这个片段就结束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或许那只是梦中的我,所经历的一段虚幻的梦境也不一定。接着,我就出现在了一个广场上。
这里来来往往人很多,大概这是某个节假日,大家全都到这里来娱乐消遣。我也跟随着人群走动着,可我突然发现走不动了,前面的人都停下脚步,我只好等着。
等了一会儿,我才从人缝里看到有个人正躺在地上,那里躺着一个老者,他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生死未卜,不过看样子应该还有救,可是身边的人,可能都想到了贸然施救,有被讹的风险,也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视而不见,抬头挺胸绕道而行,这样也就让本就拥挤的路上更难行了。
这种情况我当然不可能主动出风头,也就和大家那样转头离开了,在转头离开的时候,我看到老者脸上流血了。
我感觉身体有些凉,仿佛是一阵阵萧索的秋风,慢慢渗透进我的身体里。我抓起身上的棉衣,捂得死死的,才勉强阻止了温度继续下降,这时候我醒了,原来是空调正在持续制造冷风,夜凉如水,这一阵寒意,原来是真实的。
我努力回想这毫无逻辑,且荒诞不经的梦,硬是没想起其中细节,更多只是凭借想象,将能想起来的寥寥几幅画面,拼凑成相对完整的画面而已。
不管怎么样,在劳累后,能有个梦突然出现在夜里,让我体验了和现实截然不同的生活,好似在死水般的生活里,掷下一块石头,激荡起一圈圈浅浅的涟漪,内心有了些许触动,生活似乎因此精彩了半分,其实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