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拉萨,就现在(上篇)

我就这样望着梅里雪山,然而幸运却不再眷顾我,眼前是一片苍茫白雾,心中却满是戈壁沙漠。也许,这恰好昭示着我此时此刻的际遇。

——滇藏线day1-day2

西藏,离天堂最近的地方,神秘且圣洁是这里的标签。在出发之前,我听过许多关于西藏的故事,似乎无论是失恋还是失业,在这里走上一遭便能化解心结。他们都说,这里有一种纯洁如水的信仰,让人禁不住地流泪、忏悔,那种强大的信念,足以清除人生的业障。

提前两个月,我就和小k、光辉筹划着这次滇藏线的旅程,我们在网上找到了一位丽江老司机——四哥,打算拼车到拉萨。因为时间并不是那么充裕,滇藏线最终行程定为7天,由丽江出发,经香格里拉、德钦、盐井、芒康、竹卡、左贡、邦达、然乌、波密、林芝,最终到拉萨,费用是一人三千。

说实话,出发前我一直持有担忧,我与小K、光辉,我们与四哥均未曾谋面,仅通过微信有联络,对方什么脾气秉性均是个迷,万一……所幸,司机四哥豪爽干练,我们在丽江汇合的那一天,四哥就请我们喝了一场大酒,颇有老大哥的派头;小K也是爽快利落的姑娘,长得精致却有爷们的性格,一点儿也不拖沓;光辉是部队出身,更是挺拔威武、自带正能量光环,毕竟有歌为证:“xxx的光辉照四方”嘛。我们4人组取名“摸金校尉”组合,于4月1号正式出发,虽然是愚人节,但四哥说路上可容不得半点玩笑,滇藏线路况不大好,入藏后更是会遇到“九十九道拐”这种变态难度的路况,若不是老司机,可真得掂量掂量再走。

我们采购了足量干粮,带着满满的热情开始这一周的旅途。说真的,这一路基本都在车上颠簸,我倒担心屁股会生疮,也还好我练就了怎么晃都不晕车的绝技,只要屁股沾座便稳如狗,路途再远也不惧怕。自丽江出发后,海拔就一路上升,从2000米海拔升到3000米,身体倒是不会产生太大的反应,唯一令人不适的是,从进入迪庆藏族自治州后,手机就和4G说再见了,而且到拉萨之前都只可能有3G。这也罢,摈弃手机的缠扰,专心欣赏下风景,才是此行的意义吧。

下午一点钟,到了虎跳峡。说实在的,因为不在盛水期,传说中的“一泻千里”“落差数十米”的壮观场景根本无迹可寻,倒是让我颇有些失望。除却那块巨大的虎跳石,基本上也就没什么可以值得记录的景色。观景栅栏上还很俗气的挂着很多许愿牌,在这种地方许愿自然不会起什么作用,特别是当我看到一个小木牌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祝我每次考试得100”,一共7个字写错了3个字,我就知道这个小朋友可能不会如愿了。

过了虎跳峡继续走,就是香格里拉县城了,这里有按照香巴拉理想国建成的独克宗古城。

在路上,四哥告诉我们,藏族同胞房子的柱子代表着家底的薄厚,越有钱的人就要把柱子修得越粗,彰显自家实力。而钱财的来源主要就是看家里的牦牛多寡,一头牦牛一万多。我一看路边散养的牦牛:“一万、两三、三万、好多万”心想可不敢撞上去,这可赔不起。说到这里,想起了日母羊的段子:一朋友开车去藏区,路上不小心撞死一头公羊,被人拦着要赔5000块钱,朋友问为什么一头羊什么贵,对方回到:“撞死了种羊,剩下这么多母羊,你日吗?”朋友瞬间没忍住爆了粗口:“我日”!

傍晚时分,就到了县城。因为世人皆知的那场大火,独克宗古城早已没了昔日的样貌,很多店面还在闭店等待古城的修缮,路面也在开挖整改,能逛的地方比较少,除去几家当地特色的饭馆,就是挂着“打折清仓”的户外用品店。

唯一还值得去的地方是龟山公园,那里不仅可以俯瞰古城全景,更有世界上最大的转经筒。转经筒有21米高,总重60吨,纯铜镀金打造,筒内藏有经咒、六字真言124万条和各种佛宝16吨,要十个成人才能推动其转动。每顺转一周,相当于默念佛号124万声,虔诚的僧人不停绕行、念诵,这才让我真正感觉到,藏区的味道。

休憩一晚后,就要直奔飞来寺瞻仰卡瓦格博的容颜。卡瓦格博是梅里雪山的主峰,也是云南第一高峰,海拔6740米,位居藏区八大神山之首,比珠穆朗玛峰还神圣。由于气候原因,卡瓦格博常年笼罩在云雾之中,若非有缘人,难以窥见其全貌,更别提瞻仰日照金山的景象了。

从香格里拉到飞来寺的距离不算远,但是要穿过白马雪山,海拔在4000米之上,常年白雾覆盖,行驶难度较大,在雾气最浓的时候,能见度只有十多米。更有意思的是,习惯了眼前的重重白雾,又转而驶入隧道后,会瞬间有种时光穿梭的错觉。后来才得知,白马雪山的隧道是同海拔条件下最难施工的隧道,工程条件相当恶劣,我们能顺利穿梭在天边云端,是无数人的心血换来的,我们应当向施工者致敬。

经历完数十次的“时空穿梭”,就能望见夹在山谷中的德钦县城了。可是令人灰心的是,此时远处的梅里雪山依旧浓雾覆盖,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在电影《转山》里,主人公和老大哥一起等待日照金山,老大哥来了三回却始终无法如愿,我这头回来也出师不利。

要看卡瓦格博,最好还是住在飞来寺。其实这里就是一条街道,街边散落着很多客栈,都有观景平台,只要天气够好就能看见雪山。如果要是和我一样没有缘分,也可以去吉祥飞来寺(藏语称觉悟南卡扎西)朝拜。传说建寺者南卡曲吉嘉措活佛在卡瓦格博圣地闭关修习时,在禅定之中见到一尊佛像从印度飞来降临在卡瓦格博对面的一座山头上。活佛观察缘起后,果真找到了一尊佛袓真身像,并明白了佛袓的旨意,于是组织村民兴建了寺庙。举行开光庆典时,佛袓亲驾寺庙上空,为寺庙和庙内主供的佛像祝福,由此,朝拜觉悟南卡扎西等同于朝拜拉萨大昭寺佛袓像。

4月2日晚,在海拔3400米的飞来寺外留宿,耐受着零下的气温,守望着6740米的卡瓦格博,期待一夜醒来后的惊喜。

然而结局往往是残忍的,天亮之后,竟然连山脚也看不到,满眼皆是苍茫的白雾,原先期待的我与神山的合影,最终变成了白底彩色照。

时间仓促,我并没有前往雨崩。因为进雨崩没有公路,只能徒步进去,最快也要两天的时间。几年前,周姑娘曾背包一探雨崩,对这里的评价是“世外桃源”。我也将这里作为我下次入滇的目的地,必将再来这里,与神山进行亲密接触。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继续向着拉萨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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