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朋友圈的大家陆陆续续开始了返程返岗,援助我家乡的医务人员今天下午撤退,整个县城夹道欢送,看到全国各地逐步解封,形势一片大好,我相信我的战“疫”之路也很快接近尾声,上了接近两个月的班了,说不累是假的,说不怕也是假的,不过我的心始终笃定,红星闪闪的土地和人民,必胜!从今天开始,他们的一些小故事说给你听。
(一)
清楚记得,那是我下沉的第二天,我早班,提着前一天晚上带回家充电的喇叭和一袋防护用品往社区赶。那天好冷,风吹得眼睛疼,我裹着两个大棉袄,抱着怀里的东西,几乎是闭眼在空旷无车无人的街上小跑,想着这样快一点暖和一点。
走过电影院前面是苏宁电器,我依稀听见了车轱辘呼啦呼啦的声音。是我幻听了吗?封城了,所有机动车非机动车统统禁止上路,所有居民严禁外出,这还不到早上七点,到底是谁公然违抗禁令?
我摆摆头,把包头的大围巾褪下来一点然后循声望去。
天,灰蒙蒙的,要下雨下雪的征兆,能见度太低,只听见呼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我索性慢下了脚步,想一探究竟。
果然,有人骑车过来了!
很快,一个身影到了我的不远处,原来是个上班的医务人员!
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呢?
从我身边经过,她看了我一眼,估计是注意到我胸前的工作牌,虽然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我觉得,她对我笑了。面面相觑之后擦身而过,我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是的,医务人员。只有她们才会为了工作,不计形象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梳上去,只留下锃亮锃亮的大脑门;只有他们在所有人禁足在家的时候逆向而行,风雨无阻地出门上班,无论是薄雾曦曦的清晨还是万籁俱寂的午夜;只有她们在无论是细菌或者病毒入侵时丝毫不退,持续给绝境中的人们以希望以力量……
她穿着一件灰色外套,黑色裤子,提着一个大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她体格挺大,又胖胖的,滑板是个儿童版的,更显得突兀。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学习没有多久,所以不太熟练,她在滑板上站立最多不超过五秒钟,就会趔趔趄趄地跳下来,刹不住车似的小跑几步,再蹬几下地面,有个助力之后再滑一会儿。
我看她上上下下,略显笨拙的样子,真是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心里一遍遍祈祷着千万不要摔倒了。
有人会问,明明不会滑,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尝试呢?
我知道。
我们县城非常规整,是个四四方方的火柴盒子,城南到城北,城东到城西走路的话正常时间肯定超过一个半小时。定点的县医院就在城西边边上,按照她的路线,应该从城东来的。保守估计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话,她每天花在路程上的时间绝对超过三个小时。
这对于每天高压高负荷高工作量的医务工作者,真是巨大的消耗。
我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与其说我在观察她,不如说我在目送她。说实话,我这个悲观主义者以前从来不觉得世界有多美好 ,在这次疫情中,看见大批大批的人主动去奉献去牺牲去帮助别人 ,不顾自身的安危为别人的生命筑起堡垒搭起桥梁,如她一样。
一个人的力量再小,真的能给别人带去希望,祈祷所有仍在奋战的或者曾经奋战的战士都平安顺遂,别的不敢说,如果凉薄的世界难以回馈温善,我会永远铭记感激,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