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黑写作团写作100多天了,写作帮我串联了很多好习惯,其中之一就是在喜马拉雅上听广播的习惯。以前,我开车上下班的路上,常常听新闻,可最近这一个月,我开始听蒋勋先生讲《红楼梦》,不管路上有多堵,关上窗,打开广播,听着蒋勋先生娓娓道来的声音,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了,每天上下班的路上,是我一天中内心最沉静的时刻,它也仿佛工作和生活的界限,让我冷静下来,做好足够的准备,等待迎接儿子的笑脸。
蒋勋版的解读,是我听到解读《红楼梦》的各种版本中最细致入微的,也是对各种中国文化关联度最强的。目前,我听到15回,想写些感受:
佛眼看世界
《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其实就是小说中宝玉的原型,他成长过程中经历了家庭从极盛到败落的全过程。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少爷,曹雪芹写作过程中却能现在每个生命的立场上,以他们的视角和语言方式讲故事。即使是一个乡间的二丫头,曹雪芹依然能用尊重和包容的视角,用符合人物特点的笔触,栩栩如生地写出她叉着腰,嫌弃的训斥宝玉动坏了她的纺纱床的样子,即使是乡间老妇刘姥姥,作者也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关怀。无论是黛玉剪坏香包,还是窥见秦钟和智能儿偷情,宝玉似乎永远都不恼,这正体现了曹雪芹的佛眼观天下的胸怀。
小人物的悲悯
一部名著,能把主人公写好不足为奇,黛玉宝钗的形象,着以浓墨重彩,从而丰满充实,这自然不在话下。可是《红楼梦》的伟大在于,它关照到了每一个值得悲悯的小人物,贾瑞就是其中重要的代表。不管是哪版电视剧或电影,我们会发现,它赋予贾瑞的都是一个猥琐卑鄙的形象,可是,蒋勋先生关注到了这样一个猥琐形象之后情欲的无奈的悲悯。其实,每一个成长中的青年,多少都经历过这样情欲燃烧的痛苦,可贾瑞这个形象,则是把情欲对行动的不能自制彰显到了极致,并无指责之意,反而透出极大的理解和悲悯。
歌颂叛逆的青春
从开篇看似无意提到的阮籍、嵇康、卓文君开始,曹雪芹就开始了他对叛逆的青春的歌颂。整部作品,对善、美、真的描述,一般都集中在以宝玉黛玉宝钗为主的十三四岁青年人身上,他们的一颦一笑,吃酒打闹,无不透漏着青春的朝气和活力,作者毫不吝惜对这样的恣意青春的赞美和讴歌,黛玉的小性,宝钗的大气,晴雯的随性……每个形象,我们似乎都能感受到人物背后作者的笑意。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成年人的世界,他们大多沾染了些世俗和现实的市井气或者求官求财的铜臭气,而作者,则明显对此表达出了厌恶情绪。这种厌恶,体现在宝玉对自己奶妈发的脾气上,体现在凤姐营私勾结上,体现在贾代儒的迂腐八股上……即使是大胆的对性爱的描写,曹雪芹也是带着一种对青春情欲的崇拜态度来写的,总之,蒋勋先生认为,《红楼梦》其实是一本写给青少年的书。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的生活相信还是会有蒋勋先生和他的《红楼梦》陪伴,这一遍细读,进一步加深了我对这部作品的喜爱,将来有一天,我会把这本书推荐给儿子,作为妈妈送给他的性教育普及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