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概念到底是什么呢?分别是知行合一、格物致知和恐惧与颤栗。其实这三个概念,尤其是前两个,可能很多人都很熟,但是觉得似懂非懂,今天这场直播吴老师不仅会帮你拆解这三个概念,而且还会带你学以致用,利用这三个概念提高认知。
先说说第一个话题,知行合一。听过我课的同学可能都知道,这个知在中国古代不仅是知识,纯粹的知道主观的东西,知本身也是种行为,它是了解、掌握、管控、监督。
知本来的意思就是有个目标,有个靶子,你拿着一把弓,把箭对着那个靶子射出去,射中了就是知本来的意思。所以,知本身就有行为的意思,它不仅仅光是了解,光是懂得的意思。
还有,我们讲知行合一的时候,特别想提醒大家的是同步这个概念。同步这个概念是一个计算机术语,当然也是一个哲学术语,古希腊、印度和我们中国其实都类似的概念,最明显的就是佛教。
就是说我们两个世界,一个你看到的,类似于我们今天说的客观的世界。还有一个就是主观的世界,这个主观的世界我们把它叫心,客观的世界叫境。
就是说我们两个世界,一个你看到的,类似于我们今天说的客观的世界。还有一个就是主观的世界,这个主观的世界我们把它叫心,客观的世界叫境。
这两个东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你看到的这个东西跟你心里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佛教认为,外面的东西你看到的东西都是内在的东西呈现出来的,也就是同步出来的。
知行合一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的行,你内心的结构,你的代码同步到你外在的世界,你的环境,比如说我们日常生活当中说的尴尬人总遇尴尬人,拧巴人总遇拧巴事。你所经历的、遭受的、享受的世界其实就是你内在的一个同步的结果。
所以这个知行合一说起来我们大家几乎没有人没有听说过的,但是,很容易误解它,就以为知行合一要做到言行一致。你有什么行是跟你的知是同步的,或者行解决知同步的结果,反过来行,你有什么知呢?也是这个行为本身逐渐不自觉的又返回来。
就像我们在手机上操作的时候,你操作的过程把它存储在云端,然后你再拿一部新手机过来,一同步,这个本身终端的行为也会影响云端,它就是这样一个交互的反复的过程。
你有这种功能、你有这种认知、你有这种能力,是你自己在里头,这个软件悄悄地在你内心里头发生的,是一个内生性的过程。没有一个通用的软件可以供你下载,马上就可以用,即使有这样的东西,按照波特的理论,知道生产力,没有竞争力。
所以正是由于那种越来越激烈的竞争,正是由于也可能发生那种《人类简史》的作者所说的终极的不平等即将会出现,那么我们今天的认知升级和终身学习,不停地刷新的这个任务就变得越来越重要。
否则终身学习类似一种苦役式的东西,当然学习从来都是痛苦的,我们在《伯凡·日知录》里头就讲过,学习就是一种不断地从痛苦当中赎出某种快乐,在舒适区和焦虑之间杀出一条血路,同时感受到某种痛苦和焦虑,也同时感受到某种快感和舒适。学习就是这样一种很奇特的化合物,焦虑和舒适之间的化合物。
所以,学习是我们一辈子的苦役,当然,也是我们一辈子的乐趣。我们说到学习时候,今天就很容易把学习这个事、这个词,真正它的本意给忘了。学习这个词如果往前追溯的话,那就是《论语》里头的第一句话,学而时习之。
大家注意是学而时习之,时是什么?是经常,时不时。有时候学,有时候不学,那不行,学而时习之,所以习在整个我们学习当中,如果学习是个整体的话,习占整个学当中的这个份额其实是非常大的。
我不知道准确数字,二八还是什么一九开,但是习在整个学习过程当中它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就来说说这个习,习本来的意思繁体字,一看就看出来了,上面是一个羽毛的羽,下面是一个白。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呢?本来的意思指小鸟。
小鸟出生以后长完羽毛第一件事干什么?除了吃以外,就是练习飞行。所以在说文解字里头,就是指小鸟反复试飞的一个过程,这叫习。它是指鸟,是有特指的。
但是又是小幅度的,高频而小幅度地这样一种试飞的动作就叫习。
习还有一个意思是擅长。我们看赤壁之战的时候,曹军不习水战,不是说草军练习水战,而是不擅长水战。把这几个词串起来,就是反复的、高频的、小幅度的练习试飞,然后达到一种擅长的状态。这叫习。
大家都认为王阳明就是心学,在我看来,王阳明的学问要是概括成一个学的话,也可以叫做习学。他要告诉你习是什么?实践,英文就是练习、也是实践的意思,通过实践你才可能把心改变过来,
王阳明的著作当然也类似于《论语》,并不是他写的,是他弟子们,古代的大师们从中国的孔子到西方的苏格拉底,到印度的释迦牟尼,他们都没写过书,今天我们读的所有的佛经、论语、伯拉图对话录,就是伯拉图写的关于苏格拉底的言行录,这都是他的弟子们记下来的,言行录。
所以回到今天最初的那个问题,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固定的现成的软件式的东西,你给我装上,我就可以用了。这个真是不可能,它就是认知,就是一个内生的反复迭代的,像小鸟不断地练习飞行,而且是高频小幅度的这样一个刻意练习的过程,最后达到擅长的那种状态,这就是习。
所以就是知行合一,到最后它的意思不是言行一致,是知本身就是行,行本身就是知。当你在行的时候,它同步到知里头。你在行的时候,每一次的行动,每一次的练习,它都同步到这一端云端,知就相当于云端,行相当于终端。
我们做一个事情,你最后是要有结果的,行就相当于是终端,终端的这一个动作就会同步到云端,反过来也一样,云端的东西也会同步到终端,所以这二者是统一的,行就是知,知就是行,行到极处即是知,知到极处即是行,是这样一个合一的状态。
不存在一个预装,我们期待有一个像安装软件式的那样一种认知,希望有那样一种方法,这本身就是反知行合一的。我觉得王阳明在这一点上,他对我们最大的启发就是这个,拒绝贪婪,拒绝懒惰,任何一个学都是经过80%甚至90%的习,通过终端的动作影响云端。
最后你胜就胜在行动,反过来行动又是一个结果,王阳明一个文人,他是文官封侯的,明朝政府七八十年的匪患,他用了一年零四个月就平息了,大家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个行,这是个结果,但是他是反复地,他在此之前的半辈子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同步到云端了,然后整个剿匪过程那么快,是因为他同步了,简单的一下子同步,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平息叛乱用的时间更短,人家准备了15年,他用临时组织起来的三万人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把对方活捉,把判断平息了。这个过程也是一个同步的过程,云端的东西一下子就同步到终端了。
就像我们买新手机的时候,大家有体会吧?当你把新手机同步的时候,或者说克隆的时候,你用了一年的资料,也就是那么一会,一下子都到终端来了。世界上不存在着一下子这个行为就突然特别有效,这个佛教讲叫业,就是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存储在类似于云的地方。他不讲云端和终端,他讲业和果,其实是一样的。
这个业包括你的所思,包括你想什么,所以要保守你的心,一生的果皆由心发出,你每一次的胡思乱想都会存储在云端。整体质量不高,别指望突然一下子行为的结果质量会很高,所以叫所思、所言、所想、所行,所有终端的行为会反过来存储到云端。
反过来,你别指望你的思维模式跟别人一样,你付出的努力也比别人多不了多少,你的思维方式所有的一切都跟别人一样的时候,你别指望最后的结果跟别人有什么两样。
所以我们讲这个认知方法论,我当初的立意就受爱因斯坦那句话影响,我觉得那句话太重要了,我们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这是我们活在世界上基本要做的所有的事情,除了偶尔的享受之外。
问题的解决从何而来?爱因斯坦那句话,问题不可能由导致问题的思维方式来解决。有些时候问题就是因为你的思维方式而导致的,你反而继续要用这个思维方式去解决你这个思维方式导致的结果,那真的是要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面,是不可能的。所以,真正要解决的问题不是眼前出了问题的这个问题,而是一直在出问题,你自己不知道的那个认知方法,那个思维模式。
通行的解释就是物是杂乱的,是各种各样的材料,就像一堆书放在那,你一个图书馆就要用各种各样的编目把这些书都收进来,这样它才是可用的。如果没有编目,这一堆书就叫旧书仓库。
所以我们有时候学习的时候,容易形成一个误区,就是不断地收集各种东西,尤其是拿着手机刷手机的时候,这也有用,那也有用,这也存储一下,那也存储一下。
简单地说,没有自己的格,哪一个一个的格子,把这些物放在这个格子里头,那些书没有放进相应的书架里头?所以格物,要先有格,然后再有物,有材料,把它编目整理,才形成格物致知。
这是一种通行的关于格物致知的解释。当然还有一种解释,说格本身就是实践,就是博弈,格斗。格斗就是一种博弈,快速博弈,快速争斗的一个过程,跟物之间进行快速的博弈。我们在课里讲的,不仅要侦查,而且要火力侦查,超越你简单的观察,不管你有多细致,你不跟他进行直接的博弈,不能够进行直接碰撞的话,你是不知道它里头真正的秘密是什么,你侦查了半天,打起仗来的时候,发现有很多的地堡你没有发现。原因是你只是观察,所以,真正有用的侦查往往是火力侦查。
这个火力侦查就是我们说的格物,跟外界之间不断地博弈,也是一个刻意练习的问题。所谓练习,其实就跟目标、跟外界、跟他人之间进行反复地博弈以后不断地去除那些没有价值的东西。
管理的定义就是去掉一切不创造价值的环节,就像米开朗基罗说的,雕塑是什么?雕塑就是去掉一块大理石上不属于大卫的那些出来,大卫有出来了。
中国古代讲琢磨,如琢如磨,琢是比较粗放的成形的,磨是比较细致的打磨,琢和磨两者都需要。我们今天说琢磨一个什么事情,都忘了琢和磨是不一样的,通过琢磨,最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形象。
我们的认知也是这样一个过程,你是一个跟对象之间、跟目标之间的反复的接触、正面的接触、互动式的这样一种接触以后,去掉自己不该有的那些东西,这个真知就出来了。格物致知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要跟大家讲这样一个概念呢?我们今天都在讲终身学习,都在讲如何让自己快速地升级,但是,真正的升级一定是正在实际的格物当中完成的。
前不久我们在讲生态位认知,真知就是在生态位形成的,蝙蝠在几千年之前就能使用超声波准确确定捕猎对象的位置,我们人为什么没有?因为人所处的生态位跟蝙蝠处的生态位不一样。
所以生态位决定认知,也是一个格物致知的过程。我们刚刚讲到的那个故事,那个著名的企业领袖为什么具有察言观色的能力,他知道一句话要找到一个最好的方式来说,表达一种态度的时候,能够找到最恰当的方式,原因是跟他早年所处的位置,年轻的时候从事的那种需要做的几乎万无一失的服务,那样一个生态位有关。
所以,格物致知你要往深处讲的话,那就是寻找自己的生态位。这个生态位我们讲不是泛泛的你找到一个位置就是一个生态位,是你在这个地方,在你所处的位置里头,你能找到资源,你能获取资源。
你的这种能力对这种资源感知能力,获取能力就会越来越发达,那些没有感知能力,没有获取能力的这个物种,他就不成立,或者是同样的物种在一个感知能力、获取能力很弱的情况下它就会被淘汰。所以这种自然选择的结果就赋予了他的这样一种特定认知能力。
你的这种能力对这种资源感知能力,获取能力就会越来越发达,那些没有感知能力,没有获取能力的这个物种,他就不成立,或者是同样的物种在一个感知能力、获取能力很弱的情况下它就会被淘汰。所以这种自然选择的结果就赋予了他的这样一种特定认知能力。
比如是你天天刷手机你获得的资源,别人刷手机也可以获得那些资源,这些东西不构成你的优势,它就不是一个生态位。生态位是有它你就能活下去,没有它你就活不下去,至少是活得很难受,逐渐丧失优势就会被淘汰。所以,我们今天格物致知的话,最重要的方法不是一个方法,就是要找到自己的生死攸关之地。
如果你现在生活的一个位置不是生死攸关的,是一直混着,也还可以活下去的,那很危险,你这个物种是不太成立的,随时有可能这个生态位是由于某种漏洞你活在这个地方,随时有可能被取消。一旦取消这个生态位,由于你没有跟生态位有特定的认知强关联,所以在特定的生态位里头都不会有你的竞争空间。
我们还讲到的一把刀最重要的就是它的刀锋,所有的刀摆在这儿,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差别往往就是很少,很少那一点就是刀锋。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无论是从体积还是重量,刀锋跟整把刀之间的比例是很低的,但是那个东西是很重要的。
我们今天好多人处于焦虑当中,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没有拥有一种比例很小但是很关键的能力,能够真正形成竞争优势的能力,自己活在一种非生态位里头,你就会形成一种自己内心是能隐隐感受到这种恐惧的。焦虑就是没有明确对象的恐惧,这种焦虑对我们的身心伤害是非常大的。
今天这场直播只挑了三个非常重要的认知概念,但是学过我们专栏的人都知道,专栏里面有非常非常多这样的概念。我随便举两个例子,比如说吴老师讲过一个双环学习的概念,双环学习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会发现很多人很容易被自己所学的东西绑架,而且你越精通一样东西,你就越容易被这个东西所绑架。
吴老师说,双环学习其实就是来帮你从原有的认知框架当中跳出来,从后脑勺观察自己,避免自己陷入固执、偏激、固步自封,甚至是中年油腻的状态。
我们讲到第三个问题,就是恐惧与颤栗。这个颤栗是恐惧的表现形式,恐惧是一种心理活动,颤栗是影响到心理的,实际上他们是相关的,当你足够恐惧的时候,你就会颤栗。
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首先我们说恐惧是一种有用的工具,和我们所有的认知一样,它是一种生存恐惧。情绪跟认知一样,也是一种生存工具。
恐惧怎么是生态位工具呢?想想我们的祖先在毒蛇猛兽遍布的世界里,他要迅速获取威胁性的危险信息,并且获取信息之后在瞬间甚至是同时作出决策,让你的行为从认知到行为之间有一个直通车,像一个虫洞式的东西,直接从认知到感受到行动,这中间有一个中介就是情绪。
但是人类的这样一种情绪,这样一种有用的机制,有时候有点像我们的阑尾,它曾经有用,但是后来已经没有用的时候,它还残留在那个地方。比如说你明明知道这个东西,你心里已经告诉你这个东西实际上是不值得恐惧的,但是人类早期的记忆,他已经在基因层面上有这种记忆,小孩生下来就有恐惧。我们在课程里头讲到一个实验,小孩站在那边,妈妈在那边,中间有一个坑,上面有玻璃,妈妈叫小孩过来,小孩不敢过来,他怕,他看见下面是一个坑就不敢过来。这就证明恐惧是在基因层面上已经有的。
所以我们有时候站在一个高楼上,有很结实的栏杆,你手扶着,紧抓着栏杆,你都特别害怕会掉下去。这种恐高症,我们在课程里头提到的在张家界天门山的玻璃栈道,那个是玻璃钢做的栈道,跟钢一样的韧度和强度,但是你走在上头你就会特别害怕,很多人包括一些很有知识的人,而且是越有知识的人往往越是这样,就在上头爬,生怕这个玻璃碎了。这种东西就叫认知冗余,是一种没有用的残留物,在我们的头脑当中,它在干扰我们的行动。
由此,我们就发现认知跟情绪之间其实是不对等的。本来我们获得了一个认知,我们就知道去干什么,但是,由于情绪存在,情绪是具有一票否决的这样一种能力,不管你的认知有千万条理由,但是情绪一发言,这个认知立即就退缩了。
法国哲学家帕斯卡讲的例子大家都知道,很宽的一块木板放在地上,你可以在上面跑步,可以百米冲刺,肯定没有问题,你脚绝对不会碰到地面。但是我要把这块木板放在两座楼之间,虽然你的理智知道不可能掉下去,但是你就是不敢迈出一步,原因是什么?就是我们的情绪具有一票否决的能力。我们的理智在面对它的时候根本是无力的。
苏格兰哲学家休谟有一句名言已经被认知科学很详实地证明了一句话,理智永远是情绪的奴隶。所以,我们讲认知方法论,我们知道它重要,但是一个工具,不管它有多重要,我们一定要认识到它的边界,我们使用一个工具我们知道它能干什么,但是最重要的是你要知道它不能干什么。
所以我们在讲认知的时候,一方面要知道认知的功能,它的效用是什么。但是,在好多时候要意识到它的有限性在哪,它的局限在哪,它的边界在哪,智慧在很多时候就是划界的智慧,就是边界的智慧。很多有智慧的人和没智慧的人最大的差别,就是知道知识的边界在哪。
为什么有些人叫有学问的无知?一个法国哲学家写过一本书,叫有学问的无知。我们日常生活中也能碰到一些书呆子,还有一些我们认为比较二的人,他们就是对于自己的能力边界缺乏认识,你也不能说他没有能力,
但是他滥用自己的能力,或者说不知道自己能力的边界,就去处理很多他已有的这个能力完全不能应对的事情。尤其是我们还有一个边界,哪怕你具备了很多很多的认知,但是你的情绪这个你认知的天敌,理智的天敌,它会干扰你,甚至会把你一票否决,使你完全处于无能的状态。
所以这个恐惧作为一种认知残余,它随时有可能滥用,自身会滥用,有些时候一些恐惧都是不必要的,但是我们不知道它的边界,它时时来干扰你。用王阳明的话来说,叫心中贼,心里头藏了很多贼,来干扰你的认知和行为。所以你就要学会怎么办?你要治理你的认知,你要让你的认知世界天下太平,不要有那么多反贼,不要有那些暗藏的破坏性的力量,来干扰你的行为,破坏你的行为。这是恐惧跟认知之间的一个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