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秀:小和尚
七秀:小和尚,我又来听你讲故事啦。小和尚,小——和——尚——
和尚:唉...
和尚:呵~秀姑娘今日想听什么?
七秀:什么都行。
和尚:从前有个老和尚,总是被贼光顾,他忍无可忍了。有一天,贼又来了,他就对贼说,请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老和尚: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和尚:那贼听了高兴极了,就把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谁知老和尚一把揪住他的手,捆在柱子上,然后用棍子痛打他,一边打还一边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毛贼:哎哟!别打了~~~哎哟~~~~痛!哎哟!!住手!!哎哟~~
老和尚:皈依佛!
和尚:那贼痛极了,无奈跟着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毛贼:哎哟~~皈依佛!
老和尚:皈依法!
毛贼:嗷呜~皈依法!
老和尚:皈依僧!
毛贼:啊~皈依僧!
【毛贼老和尚的话淡出】
和尚:这便是佛经里著名的三皈依故事。
七秀:你那是三皈依,我这却有四皈依,要不要听?
和尚:何谓四皈依?
七秀:手伸过来。
秋风落叶轻扬
窗台上轻叩着两三声
木鱼停顿又再次敲响
合着她悄然而至的情长
般若清音如风
树下他讲佛偈(jie)一声声
禅语无明还(huan)有世间情
她唯愿伴他身旁
佛说五蕴六毒是妄
将因果都念作业障
虔诚皈依 是痛后才懂的绝望
在树下故事里
她静静做着皈依的梦
入了心底的是他声音
还是未知的痴妄
和尚:唉...
方丈:徒儿....那女施主走了?
和尚:师傅……徒儿同往常一样,与她说了佛理。她便回去了。
方丈:哎...去诵经罢。
和尚:是……师傅...往后...那位女施主再不会来了。
方丈:哦米拖佛。
和尚: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喃无哦米佗佛
【回想】
七秀:皈依佛。
和尚:呵,皈依佛。
七秀:皈依法。
和尚:皈依法。
七秀:皈依僧。
和尚:皈依僧。
七秀:皈依秀姑娘。
和尚:皈依...嗯?
七秀:说啊,皈依秀姑娘。
第四个皈依后
沉默让树下的人感殇
他紧握住掌心的滚烫
斑驳着掩饰不了的凄凉
时光悄然流淌
是他无法言说的悲伤
将这段葬入佛龛(kan)捆绑
前尘留给了西窗
佛说五蕴六毒是妄
将因果都念作业障
虔诚皈依 是痛后才懂的绝望
暮色浅浅昏黄
树下的他清醒着绝望
只余空寂伴古佛青灯
皈依那一段过往
和尚:皈依...秀姑娘...
一座繁华的寺院。
佛前的尘埃扫了又覆,诵经声歇了又来,光头剃的锃亮的和尚,坐在佛前,低吟佛理,心如止水。
“大师,看我的无水胭脂,终于配出来了呢!”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他背对着她,诵念《心经》。
“大师,等我学会了霓裳羽衣曲,我跳舞给你看!”
“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大师,寺院里的路,我比秀坊还熟哩!”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
“大师......”
“嗯?”
她嫁衣如火,艳若桃花,“我......要嫁人了。”
“啪!”数年如一日的《心经》停止,佛珠散落了一地。
“阿弥陀佛!”
最终,她没能嫁人,战事起,大势更迭,作为宰相之女,她在大婚前夜被乱军杀死,鲜血,染得大红嫁衣如火。
那一刻,她惨白的面容,一如当日她将满身鲜血浇灌仙石后的样子。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听闻她的死讯之时,他犹在诵念《心经》。
“阿弥陀佛。”听闻她的死讯,他低吟佛号,既然继续诵念《心经》。
“三世诸佛......”手中的佛珠颗颗破碎,他拿起生锈的戒刀。
“三世诸佛,贫僧......要大开杀戒了!”
和尚离寺,手持生锈戒刀,大开杀戒。
数日后,叛军大营,和尚手持滴血戒刀,一身素色袈裟,被凝固的鲜血染成黑色。
身后,是如修罗地狱般的尸山血海。
身前,是惊骇欲绝,不断磕头求饶的叛军首领。
和尚面无表情,一步一步靠近叛军首领。
手中戒刀犹自滴血,手起,刀落,人头落地,面上,写满了惊恐与不敢。
一日后,少女墓前,和尚将手中染血戒刀埋葬。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宏伟的声音传来,天际,佛光洒下,映照的和尚如同神圣。
抬头,面露披靡之色。
“佛前一坐三千年,回首红尘不羡仙。一切因果,尽加吾身,漫天仙佛,我等来日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