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怀念那个姑娘

夏日周末的一个傍晚有志向像往常一样在森林公园里散步,林志向是个作家,因此他很善于观察和思考,所以有时会看到他走路时的样子很滑稽,因为他总是伸着头,瞪着眼睛,尤其当他看到什么热闹或美女的时候这一组动作就表现的更为夸张。由于是迎着快要西落的太阳往前走,他恍惚间看到一个大个美女正从他正前方迎面走来,离他越来越近,这个女人让她感觉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在哪里见过,他打开大脑搜索功能,努力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突然一个快跑的身影从他身后窜到了他前面,这突然而来的身影瞬间就斩断了他的视线,同时也打断了他的搜索。他有些失望的慢慢向前。正在他有些沮丧时感觉好像有人在他左肩上猛的拍了一下,随即听到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问到:“嗨!林志向还认识我吗?”

“你是……”林志向转过头去,顺着那个声音反问到。但是这时那个女人已经神出鬼没的到了林志向的正前方。

“我在这!往哪看呢?”那个女人提高了声音打趣的说到。

这时的林志向像个机器人似的缓缓地把身体转向女人的方向,依然伸着头,瞪着眼睛,脸上露出无比努力思考而又为难遗憾的样子。看到这一幕那女人禁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这笑声似乎一下就唤起了他有效的记忆。

“我想起来了,你是张泉灵!”林志向向前一步看着女人的眼睛激动而兴奋的说到。

“哥们还是那么幽默,张泉灵那是曾经央视的当红名人,我是张灵泉!”女人微笑着纠正到,但他并没生气。

“ba对!对!张灵泉,抱歉,是我太激动了!”林志向带着满脸的歉意说到。

他俩聊着聊着就把林志向的记忆拉到了二十年前在农村老家与张灵泉相识的场景。

林志向的家乡是全国知名的芸豆之乡,因此村子里很都人家都是芸豆种植大户,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与他们家同村的姑姑家,她姑姑和姑父是他们家一带出了名的芸豆种植能手,姑姑家每年都要种上二十几亩的芸豆,那个时候农村还不像现在农忙时流行请雇工帮忙,而是主要靠亲戚们之间相互帮忙。所以上初一的林志向周六就把学校里老师布置的作业统统做完了,周日一大早就去姑姑家的芸豆地里帮忙采摘芸豆。当他来到姑姑家的芸豆地头时看到两个表姐并没有开始干活,而是不停的看着东面的方向,好像在等什么人,林志向也陪着表姐一起等待。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只见从东边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姑娘,远远望去她骑着一辆上海凤凰牌的大轮自行车,她高高的个头骑在那辆自行车️上犹如骑在一把扫帚上一般缓缓地从远方飘了过来,相当滑稽,又有几分童话色彩。看到这样一幕他们三个人禁不住笑的前仰后合。张灵泉骑在自行车上模糊的听到,看到表姐他们在笑自己就索性把车子停下来很利索的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步行朝表姐他们几个走来。林志向这才看见这个姑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梳着两条麻花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有神,她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T恤,下身穿着一条花裙子,表姐赶紧向她挥手打招呼,只见她向大家微微一笑,在林志向眼中她那笑容格外外亲切动人,虽然现在二十年过去了,倒是直到此刻再想起她那笑容仍然觉得那是自己所见过的最动人的笑容。

张灵泉来到他们几个中间后表姐做了简单的介绍就开始安排大家干活,分成两个人一组,林志向被安排与张泉灵一组。他与张灵泉分别处在芸豆架的东西两侧,这样能够全面无死角的不落下任何一支成熟的芸豆。

“哥们,你叫什么名字呀?”活泼的张灵泉首先打破沉默大方的问到。

“我叫林志向,是你表姐的妈妈是我姑姑。”林志向详细的回答到。

“我听表姐经常说起你,她说你学习成绩特别好,还立志要考北大是吗?”张灵泉热情的说到。

“是的,那只是我其中的一个小理想而已,不值一提!”林志向轻描淡写的说到。

“还那么谦虚,真人不露相呀!”张灵泉眼神中略带崇拜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到。


“你叫什么呢?”随后林志接着向张灵泉反问了一句

“我是张灵泉呀!是你表姐姨家的孩子”张灵泉露出她那颗很特别的虎牙微笑着说到。

“你可是大大的名人呀!!”林志向打趣的说到。

“什么呀!你说的那是央视的主持人张泉灵,我叫张灵泉,我的名字可比她的名字有来历!”张灵泉有些骄傲的说到。

“什么来历?快讲来听听。”林志向好奇的催促到。

“听我慢慢向你道来。”张灵泉学着电视上说书人的模样慢悠悠地说到。

“快说吧!别卖官子了,我最爱听特别的故事了!”林志向迫不及待的督促到。

“故事是这样的:在我们村子前面有一座山,山下有一眼神泉,特别灵验,如果谁家想要生个女儿只要去神泉旁的香炉中棼上三柱香,真诚的向神泉磕三个头,然后默念自己的祈求,最后再从神泉中舀起一碗泉水喝下,不出两个月她一定会怀上女孩。张灵泉就是她母亲这样向神泉求来的。所以母亲为了让她永远不要忘记神泉,也为了让她永远对神泉保有感恩之心,故给她取名灵泉,所以她每当听到别人叫她名字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神泉,也会同时对神泉肃然起敬。”张灵泉一脸严肃的向林志向介绍到。

张灵泉的这段叙述听的林志向都着了迷,只见他仰脸看着张灵泉,张着大大的嘴巴,不知不觉间口水都流了出来。

“喔,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你的眼睛看上去是那么的充满灵性,这下我明白了!”林志向似乎有所悟的说到。

说话的同时张灵泉并没有耽误手中的活,不知不觉间就摘了一口袋的芸豆。与此同时由于林志向这个听众做的太到位忘记了摘芸豆,被张灵泉甩下了好几米的距离,于是张灵泉回过头来帮他往前赶。

“我来给你唱首歌吧!”张灵泉面向林志向鼓励地说到。

话音刚落张灵泉就唱起了当时最就行的歌曲,张灵泉一口气给林志向唱了好几首,这下听的林志向更加入了迷。于是张灵泉干脆就换了一首『青藏高原』来给林志向提提神。张灵泉一开嗓子就把志向向给镇住了,这回轮到林志向崇拜张灵泉了。

在张灵泉动人美妙的歌声中很快他们俩就把一沟芸豆采摘完毕。最后一个环节需要把采摘下来的芸豆运送到停在地头边上的农用三轮车上。他俩摘了有三口袋的芸豆。林志向招呼张泉灵与他一起把口袋一个一个的抬到车上去。这时张灵大步走上前一把推开林志向说到:“走开,看我的!”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灵泉往下微微弯了弯腰,两只手用力一甩那装满芸豆口袋,那口袋就稳稳地背在了她肩上,紧接着她稍微地调整了一下口袋在自己肩膀上的重心,脚使劲一蹬地就一溜烟小跑似的把肩上那口袋芸豆送到了地头的车上。林志向见状也效仿张灵泉很快也把一口袋芸豆也送到了车上,随后照此法两个人又分别把一口袋芸豆送到了车上。当林志向回去准备背最后一袋的时候,他台头看到张灵泉已经背着那最后一袋芸豆来到距离车只有三四米远的地方。林志向赶紧面带歉意地迎上去从她肩上接过最后一袋芸豆利索的送到了车上,在回去的路上林志向敬佩的向张灵泉竖了起大拇指,同时说到:“你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其实没啥,只是我从小干活干习惯了罢了。”张灵泉笑了笑说到。

回到表姐家吃过午饭后两个表姐都睡午觉去了。

,“张灵泉你会爬树吗?”林志向悄悄地在张灵泉耳旁问到。

“我当然会了,我三岁开始就开始跟着大人去山上放羊,我还能不会爬树?这对于山民来讲这都不叫事儿!”她信心满满地说到。

“那就好,我带你去弄些好吃的!”林志向神秘的说到。

说话间林志向就右手提起一只竹篮,左手抓起张灵泉的右手喜滋滋的拉着张灵泉一起往外走。

“你这是带我去干嘛呀?”张灵泉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带你去弄些仙桃吃吃!”林志向依然一脸神秘的答到。

“还仙桃,你就使劲吹吧!”张林泉十万个不相信的说到。

“到了你就知道了。”林志向依然摆出一副反正你信我就行了的姿态说到。

很快他俩就来到了村西头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

“看到没有,那棵桃树是一百多年前我们村的一个大能人从花果山水帘洞旁移栽过来的,据说当年孙悟空最爱吃这颗树上的桃子!”林志向指着不远处一颗“歪脖儿”桃树绘声绘色的向张林泉介绍到。

“是吗?如果孙悟空真吃过,我倒很想尝尝它的味道!”张林泉半真半假的说到。

她虽然对林志向的话半信半疑,但是依然对那棵桃树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因此她在和林志向说话的同时已经迅速的处理好了自己的裙子。然后她三步并两步地就来到了那棵桃树下,她抬头看看着满树红的发亮的油桃恨不得想马上一口就吞下几个,尽管在她们村子的山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桃树,但在她看来那些桃树都不像这棵桃树这样有故事。“有故事的桃树结出的果子自然味道不一般”张灵泉萌萌的在心里这样想着。



这时的林志向正采摘着桃树旁的地面上盛开着的各种她自己认为漂亮的野花准备过会儿献给张灵泉。不一会他就摘了一大束野花。然后他又俯下身去采摘脚下那一枚枚像红色伞包似的野草莓。他选择其中大大的一颗放在嘴里尝了尝,甜中略带些酸味,味道很不错。

“再多摘一些过会儿也让张灵泉尝尝这美味。”他在品尝草莓的同时心里这样想到。

不一会儿功夫林志向采摘的草莓野果就覆盖了整个竹篮底部。

“这些应该够张灵泉吃的了”林志向看着竹篮里的草莓自言自语到。

当他再抬起头把目光投向那棵桃树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张灵泉已经爬到了桃树上,只见她两只脚蹬在树杈中间,屁股和后背靠在桃树的枝干上,左手扶着树枝,右手摘了一颗桃子正往嘴里放,她满怀期待地把那颗桃子填到嘴里,结果却令她很失望,嚼到嘴里的味道却是涩涩地,她赶紧“呸呸”的把那桃子的果肉吐了出来,顺手直接把未吃完的那颗桃子扔到了地上。接着就伸伸手又摘了一颗桃子,这一次她并没有直接的放到嘴里,而是先用鼻子闻了闻后才放心的填到嘴里。

“这个味道还差不多!”她边嚼着桃子边言语到。

虽然味道不错,但她依然只是咬了一口就把它随手从树上扔了下来。她一连摘了四五颗桃子都是只咬一口就随手从树上扔了下来。她的样子像极了『西游记』中大闹蟠桃园的孙悟空。

林志向眼巴巴地看着张灵泉这般潇洒的吃着桃子馋的他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姐姐,你也整颗桃子让我也尝尝鲜,别光顾着自己吃呀!”林志向仰着头可怜巴巴地像树上的张灵泉苦苦哀求到。

“好吧,本大圣看你今天给我引路的份上就赏你一颗仙桃尝尝,也保你长生不老。”张灵泉学着电视剧中孙悟空的口吻说到。

她随手摘了一颗桃子就朝林志向的位置扔了过去,那桃子恰巧落在林志向斗笠的帽延上,只听“啪”的一声那颗桃子就从林志向的帽檐上滚落了下来。桃子滚落的同时林志向表演似的“哎呦”地惨叫一声。引得树上的张灵泉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林志向,林志向”林志向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便转身循声望去看到表姐向他挥手示意他们俩回去。

于是张灵泉加快了摘桃的速度,很快树下的林志向就装满了一竹篮的桃子,他们俩回到表姐家里后除了分享完刚摘来的桃子后表姐又切了一个大大西瓜。张灵泉象征性的吃了一块。然后站起身来说自己该回去了,明天学校还要上课。

林志向随着两个表姐一起把张灵泉送到村口的大道旁。

张灵泉看到林志向有些闷闷不乐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要想念姐姐,我还会再来的。”这话逗得两位表姐哈哈大笑起来。但林志向却没有半点笑意,因为他心里确实有些难受,舍不得张灵泉离开。也许在这个懵懂的少年心里已经喜欢上那位活泼而又浑身散发着朝气的少女。

望着张灵泉骑上她那把扫帚渐渐的远去,他依然不肯离去,他只是出神的呆呆站在那里看着张灵泉远去的背影。

伴随着一阵劲爆的音乐声一队暴走人马从他俩身后走了过来。

“志向,往路边靠靠”说话的同时张灵泉一把把林志向拉向步行道的右侧。这下拉又把他拉回到了现实。

“志向,我们是不是为这二十年后的再相遇来个大大的拥抱”张灵泉说着话的同时热情的张开了双臂,把两条胳膊举过了头顶。林志向看到张灵泉如此的大方热情,自己也不敢有半点含糊,于是也张开双臂热情的迎了上去。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到了一起。与张灵泉拥抱的瞬间这二十年他对她的思念瞬间得到了升华和释放。是啊,这二十年林志向从没停止过一刻对张灵泉的思念。他只是傻傻地纯纯地思念着她,也从没向表姐打探过张灵泉的情况。因为他始终相信他们还会再见面的,没想一等就是二十年。

他俩聊了很多,从家庭到工作都涉及到了。从中林志向得知张灵泉就在这座公园附近的一所高中教高三语文。最后临别时张灵泉提议互相加一下微信,有时间一起约出来坐坐,他们相互加了微信后张灵泉一抬脚就朝前面的那对人马跑去,看着慢慢消失在人群之中的张灵泉他回味着刚才与张灵泉拥抱时的感觉。虽然那感觉是一种说不出的美妙,但同时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缺憾!到底缺了什么呢?他快速的调动自己作为作家最铭感的神经去回味和感受刚才那种感觉。“纯朴和单纯”突然在他大脑中蹦出了这两个词汇。

“对,正是少了年少时的那种纯朴和单纯。”他自言自语到。

想到这他也抬起左脚慢慢向前走。“相见不如怀念”他边走边这样想着。他突然又想到“若不相欠怎能相见。”

“对!我们俩互不相欠,没有理由再见,绝不与她再见”他不由地说出声来。引得几个路人指着他小声议论起来。

于是他再次加快脚步也慢慢地消失在晚炼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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