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正值壮年。
有个美丽的妻子,有个像我的儿子。
门前有几亩良田,良田上撒着几只母鸡。
很幸福的活着。
突然有一天,儿子哭着闹着想吃汉堡。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听着儿子的描述——全然是转达同学的口述。
东一趟,西一腿儿的。
我大概认清了,那是来自西方的包子铺。
我和妻子满口答应。
看着她一蹦一跳去上学的背影。
妻子去和面,我去切菜馅。
最后看着满锅的包子,妻子把最后的两个面团,揉成了扁平的形状。
“就这样的馒头,我娘看见都得说浪费。”
妻子抱怨着,我轻声笑着。
我刚想把白菜馅儿放进去,妻子叫住了我。
然后走到冰箱前面,把本想留在过年吃的腊肉,切下来了一块儿。
“孩子想吃带肉的,就拿点吧”
妻子切好肉后,嘴馋吃了一块,看见我后,也拿给了我一块儿。
我笑着摇手,说不想吃肉,顺便压了口吐沫。
把拌好的馅儿,放在了两个“馒头”中间。
等开锅后,我和妻子脸上都露出了愁容。
“我就说这样不可能熟吧。”
于是,妻子又拿了一点面,再次包成了两个扁平的“馒头”。
他先是把这特殊的“馒头”,先是蒸熟。
把原来的那些半生不熟的馅儿取了出来,稍微过了便锅后,总算是露出了肉本该有的香气。
“这下好了。”
等到孩子晚上放学后,妻子还特意整了个仪式。
把稍微大的碗倒扣在光滑的盘子上。
孩子甚至都没怎么动脑筋。
就猜出了那是属于他的“汉堡”。
看见“汉堡”的模样,孩子开心,妻子高兴。
我自然也乐呵。
孩子高高兴兴的看着这个“艺术品”。
欣赏够了才开始吃饭,他狠狠的咬了一口。
嘴里直说着好吃。
妻子让他吃饭时别说话。
孩子把“汉堡”递给了他的母亲。
他母亲愣了一下,爱溺的眼神中,倒映着被轻轻咬了一口的“汉堡”。
再次递到我的面前,我还是那样的说辞。
不爱吃这个。
和我的父亲一样。
直到第二天放学。
孩子好像很不开心。
妻子怕他生病,连忙嘘寒问暖。
结果孩子只是摇了摇头。
他说:“妈妈,我的同学说的汉堡和我吃的那个好像不太一样。”
妻子思考了一下,蹲下来跟孩子说。
那是两种款式的汉堡。
孩子点了点头,晚上又凑到我的面前。
我思考了一下,给了他一个回答。
其实咱家那是自己做的“汉堡”,并不是真正的西方包子铺里出来的汉堡。
你要想吃,等有钱了肯定给你买
孩子点了点头,能在明晃晃的灯泡上,看见他眼中的失落。
后来我和妻子老了。
孩子带我们来到一家“西方包子铺”。
点了三份,我这一辈子都没尝过的,“西方包子”。
他对我们说。
爱一个人有两种方式。
一种叫做谎言,一种叫做真相。
他们都像一把封了鞘的利剑。
没有伤害,却十分沉痛。
一个刺伤在未来,一个刺伤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