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岁月很静好，一切都很静好，直到——
直到回到家，赵瑞龙开始拆行李。
他拿着拆了塑封的润滑剂，想起了哥哥身上玫瑰的香味儿，通红着眼在心里咆哮着问候了一遍自己的祖宗八代。
你问为什么在飞机上时赵瑞龙没有察觉？因为飞机上他们用的是旅行装。
02
李省长下了飞机就去了会场，心里惦记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做好风险管理，正不踏实着，就被领导点了名，一口水喝了一半儿，呛着了。
沙瑞金替他拍着背：“我说达康同志，你瞧你还新婚的，把你叫回来，还真是抱歉。要不你等会儿第一个发言？”
你抱歉个屁！心里这么骂着，李达康面上依旧笑得一脸乖巧：“好啊，沙书记。”
小金很有眼色地冲上来替他家省长顺气，顺道看似不经意地拨拉开了沙书记搭在他们李省长肩上的手，反正大家看到他这个发型就觉得他是没眼色的那一类。
帮老板娘护食儿也是他的日常职责之一。
03
“二姐。”十分委屈的赵瑞龙一通电话哭到了娘家去：“那天我不在，到底发生了啥呀？”
他还拆了双木鞋出来，他哥都没给他买，嫌矫情，却给那个小混蛋买，这不是助长他不劳而获的心理吗？
倒在床上，准备补个觉的赵小惠被弟弟给烦得坐了起来，掀了刚带上的眼罩：“你能不能别那么小气，横竖不都是你自己。这是民主投票决定的吗？我们五票赞同，对李达康一票反对。”
“哪儿来的五票啊！”
“我、李佳佳、囤囤、程度，还有你自己。咋了，不服？”
“没……没有。”
丫丫的赵瑞龙，等着吧，哥哥刚和扮作你的我关系缓和了点儿，就发现自己被你给坑了，回去有你好受的。
04
李达康想瑞龙回家了肯定是先睡觉，不会管行李什么的，所以目前应该还没什么。兴许瑞龙不在意呢？反正都是他自己。话说他为什么要心虚啊，明明是为了把这小子给弄回来。
理直气壮起来的李达康推开家门，发现客厅只亮了盏落地灯，有些暗，有些阴森。
地上扔着打开了的行李箱，开了封的润滑剂躺在茶几上，像是一件呈堂物证。
早知道就不该把瑞龙教这么贤惠的。
05
家里没什么人声，但是他本能地觉得赵瑞龙不是闹离家出走的那种人。
他上了楼，看着卧室床上，被子中间鼓起了一个大包子，果然。
06
“瑞龙？”
李达康轻轻戳了戳，大包子打了个颤，更向里隆起来了几分。
他只得把大包子整个抱在怀里，好声好语地和他解释：“你瞧，你又在那边回不来，我们可不就得把能想到的法子一个一个地试过来吗？”
李达康看着还不理他的猪肉馅，总觉得自己像在自说自话：“你瞧呀，这样至少佳佳就没法拿着那张展望公园的照片笑你当了四十年的处男了吗？”
“可是，那我们第一次就不是在流星雨下了！”
赵瑞龙终于没有忍住露了陷儿出来。他撇着嘴，脸上倒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泪痕，还好，还好。
“本来那么特别的第一次！”
李达康在他又缩回去之前阻止住他。这小子居然在气恼这个吗？他是硬忍住才没笑出来：
“这次也很特别，我们在船屋里记得吗？你怎么这都能气呢？好意思不？嗯？”
“才不是，才不是气这个，”赵瑞龙试图把那种复杂的心情付诸于口：
“就是……就是很嫉妒，可是又知道没什么好嫉妒的，不该嫉妒的，可就是克制不了。”
他在哥哥肩膀上懊恼地磨着牙，明明没什么好气的，但是依然觉得很气啊，然后边气还边觉得自己很幼稚，真是让人——不爽。
07
“哥哥，你补给我。特别的。”磨完牙的恶龙开始提着割地赔款，被“出轨”带来的愧疚冲昏了头脑的省长大人，莫名其妙地就答应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在赵瑞龙掀开了被子后，李达康才知道了所谓的“特别的”是怎样的“特别的”。
赵瑞龙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红底蓝纹的领带，脚踝被粉色的袜子遮盖了，他在被子里还穿着外套，深蓝色的底，上面还印着校徽和middelbaar的字样。李达康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他们在红灯区那家性用品店看到的中学制服。
“我们当时明明没买这个！”
“我后来让程度替我买上了，哥哥，你答应了特别的。而且你今天的衣服，就配这个。”
赵瑞龙意有所指地把自家哥哥从头看到脚，李达康这才注意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换下西装，他们现在活像补习补到了床上去的老师和学生。
他看着压过来的赵瑞龙，毫无推拒之法：“赵总，我可当不了你的老师。”
“哥哥，你太谦虚了，”赵瑞龙此时已经坐在他身上对付起了哥哥的衬衣扣子，这个动作肯定要比二十四岁的那个熟练上许多，他自鸣得意地想。嗯，解开就好了，就不脱掉了：“你想啊，我初高中的功课都是哥哥你辅导的，你可比……en……你可比那些笨蛋老师更像我的导师。”
“哥哥，”赵瑞龙边吻着，又闻到了那经久不散的玫瑰香味儿，嫉妒心顿时又上来了：“他有我知道该碰哪儿、手该往哪儿搁吗？”
他在胸口上留下一串小动物的足迹，接着又咬住了胸口的红点，引得李达康一阵战栗：
“他知道哪里能亲哪里要用咬的吗？”
感觉到哥哥被他撩拨的硬挺起来，脸上便满满的求夸奖的模样，活像中学时期最招同学们嫉恨的班主任的好好学生。
“哥哥，”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款国产的润滑剂，炫耀似地对身下的人晃了晃：“林城玫瑰味儿的，他的玫瑰有我的特别吗？”
李达康感到下面在赵瑞龙熟练地开拓下彻底打开，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都是为了促进林城的GDP。
08
结果那天晚上，赵瑞龙的兴致格外的高，耕完了地，还边霸占着哥哥脖子下面那个属于他的小窝，边哼着首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打油歌：
“我若是你的学生/哪儿用得着鲜花助兴/
只须在办公时间即兴约上一回/好啦，要去便趁早/也许这次我也能教会你一两招。”
“真有创意。”李达康气哼哼地讽刺。
赵瑞龙最擅长地便是顺杆爬，别人不明着骂他，他便权当做是夸奖：
“哥哥，我的创意可都是为了你。你是我的苏丹，我当你的天方夜谭。只要你愿意，咱们天天这么换着花样搞都成。”
李达康瞧着这小子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样，这到底是谁为了谁跟着他一起没脸没皮豁出去了呀？
09
至于由于鏖战中的两人忘了拉窗帘而被迫隔岸观火的沙书记。他嘛，他大概有些后悔开这个民主生活会了。
10
投了赞同票的同一个时空的那四位，他们后来都受到了赵瑞龙不同程度的报复，当然那便是后话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