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是周末,又是母亲节,商场到处挂着母亲节活动的海报,手机上都在推母亲节的内容。然而我忙了一天,直到刚刚伺候女儿睡下,才能打个电话给我妈。
先是扯了一堆家长里短,都说完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说到:“妈,今天是母亲节,祝你母亲节快乐。”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一会,传来妈妈的声音:“哦,哦,你也母亲节快乐。”
“妈,你辛苦了。”
“你也辛苦,我的乖乖妞妞,你才辛苦啊。”莫名的有点鼻酸,电话那头显然也犹豫了一会:“妞妞,马上就是端午节了,你们……不过端午节假期太短了,你们不会回来了吧?”
我沉默了,心口像堵着什么。
“不回来也好,省省机票钱,多带小宝去游乐园玩,前年过年的时候她过来新疆,可喜欢去公园骑马呢!”
不知道后面是怎么回答的,我只能匆匆挂断电话,不能让妈妈听出来我已经泪如泉涌。
二
是的,我是远嫁。父母都在新疆乌鲁木齐,而我嫁到云南。与其说当初是为爱走天涯,还不如说是年轻不知愁滋味,不养儿不知父母的心。
结婚那天,父母笑着送我出宾馆,关上门却抱头痛哭。一晃眼五年过去了,我和他们见面的次数,真是一双手就能数的清。
生完女儿,我继续回去上班,每年过年或者国庆,为了去哪家,都要和老公大吵一架。而妈妈,早已不敢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而我,明明很想很想爸爸妈妈,很想回家,却从来不敢和他们说,生怕他们觉得我在这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是不是被欺负了,胡思乱想为我担心。只能硬着心肠告诉他们我很忙,很好,一切都顺利。
也不是没有想过把父母接过来。但是,一则是老家还有年迈的奶奶,爸爸需要和兄妹们轮流照管。二则,我们还在和公婆住一起,爸妈过来住太挤了,也不方便。
而我,目前最大的动力,就是努力赚钱,早日能买到大一点的房子搬出来,或者能给父母买个小公寓,接他们过来,和他们在一起。
三
我是害怕了。
闺蜜小M的经历把我吓怕了。她和我一样是远嫁,老家在湖南一个小县城。不过她比我幸福的多,老家还有一个弟弟。小M怀孕后,她妈妈就过来一直照顾她陪伴她,让我好生羡慕。
可还没等孩子断奶,小M家就出事了。她爸爸突发脑梗,被连夜送到医院,进了ICU。小M得到消息的时候脚一下子软了,母女两人慌成一团。可那么晚了,哪里还有飞机?第二天一早母女俩抱着刚周岁的孩子赶最早的飞机飞长沙,但辗转到老家已经是黄昏时分,M爸已经走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后来M一讲到这件事就哭得止不住。她不止一次的和我说,是她不孝,对不起爸爸。而我也陪着掉眼泪,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一定要和父母在一起,既然我回不去,就要创造条件让他们过来!
远嫁不是错,尽孝也没错。怎么才能两全其美?这是我的压力也是拼搏的动力。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少都是在外打拼,我们努力,是为了自己和下一代过的更好,也是为了能有一天可以守在年迈的父母身边。
终有一天,我会和父母说,爸爸妈妈,我想你们啦,机票已经买好,你们搬过来和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