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就算她知道太子私藏女子于营帐,也不必……”我问兄长,兄长只是安静看着。
“怕是没这么简单的,男人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对一个女人处凌迟极刑,既然因女人而起,怕是也因女儿结束。”司命写过的话本子诸多,怕是这个女子的命数,他在编撰时,印象深刻。
“说到底,这命还是你亲笔,你怎么想到的?”我揶揄他一句。
“我亲笔写的大都团圆,有的人的命簿上,不待我提笔,就已经开始了。”司命回我一句,我方才知晓,他也不是拿定凡间所有命数。
“自然大都团圆,你亲笔的,哪个不是关系户?”兄长不冷不淡的瞥了司命一眼,司命缩了缩脖子。
“公主,这般下去,咱们的人怕是扛不住。”那女侍开口,脸上表情凝重。
“这期间,我们都不会有事的。”被称公主的女主拿起桌上的茶杯,斟满,缓缓抿了一口。“婚期将至,我的死讯一出,你叫天下人如何看他?”
到此,我对她,生出一股深深的惋惜来,她看的如此通透又有何用?
“父亲体弱,皇弟尚幼,我穷极一切,只身换十年太平,已是值得。”她说完,脸上明明是笑着的,眼里偏淌下泪来。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穷极一生想要保护的存在,值得吗?护得下,便是值得吧。
大婚当日,天气极好,难得的风和日丽,我们三个看她穿戴好嫁衣,坐上花轿。
花轿走后,府内的人尚来不及反应,一群如同夜中蝙蝠般的死士悄无声息闯入,一切发生的极快,他们来的迅速,有的迅速,唯一变化,便是这府中无一活口。
花轿落在太子府时,偏院儿里竟也走出一位同样身着嫁衣的身影,盖头之下的面孔同那公主一般无二。
是了,世上不可能有两个相同的公主,我看着花轿上走下来的人扯下盖头,满目明了。
太子缓步而来,热闹鼎沸的京城里,无人知晓太子别院里,发生了什么。
“我且问一句,十年之内,不起战事,可还算数?”公主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来。
“算,你只需从此步入京城,不再抛头露面即可。”太子的话却让我反应不及。
他不要公主的命?
“好。”簪子划过脸颊,留下深深的伤口,血液顺着脸颊而下,染红白色的里衣,“如此,可算放心?”
太子眼里稍纵即逝的痛苦让我始料未及,他……并非……
“兄长?”我声音颤抖,有些着急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极好。”太子说完,他身侧穿着嫁衣的人同他一起离去,只是那女子的手对着某个方向挥了一下。
待太子和那女子走后,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饶是躲开了致命之处,留在院儿里的公主却还是未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