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想当作家的Maruko
James :有一天 我知道了无声的安静真的很吵
震耳欲聋
当你周围没有声音时 你很难把情感排除在外
它们都在那儿
Alyssa :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不得不躺下
因为所有事都感觉有点太过了
我向上看 看那些蓝色或灰色 或黑色
然后感觉自己融化了进去
就一瞬间 我感觉到了自由
我是个精神病变态。
如同夏目漱石写到我是一只猫,至今没有一个名字,那样稀疏平常。听上去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精神病变态更正常的人了,因为我就是嘛。
一个晚上就看完了《the end of the fucking world》,它像刚过十二点的咖啡一样让我贪杯,因为它让我醒着,始终保持清醒。
似乎从没有一样东西能够如此精准的描述当代年轻人,也从未有一样东西能像它这样令爱装酷的我们,边笑边流下泪来。
我多希望自己不能够感同身受到男女主人公的情绪,但事实是,我再清楚不过了。那些密密麻麻穿插而过的内心独白,就像是在讲述我自己一样,正中靶心般和我们这样的人产生共鸣,并且轻而易举,毫不费力。是"丧"人吗?不够,远远不够来形容我们。"丧",是软糯无力的挫败感,是失去信心。而我们是颓败的英雄主义,是怀抱着某种强烈的信心在活着。
我知道这个世界凌晨一两点的样子。很安静,也变得异常狭小,止于目光所及的范围内。从十二楼的阳台望出去,那些暗的,亮的。当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周围安静下来,才发现有那么多混乱又尖锐的情绪拥堵在身体里,无处可逃,它们都在哪儿。
当所有的情绪都在里面回荡。我才明白那句,无声的安静真的很吵,震耳欲聋。
我以为那种东西叫孤独,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孤独感。后来我才知道并不简单。
当我无法和这个不按照自己意愿运转的世界相处时,也就意味着无法安然自处。
是绝望感,是悬浮在半空中,和除自己以外的一切都失去联系和依托。
我以为那是病,是从别人嘴里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抑郁"。可是我连精神卫生中心在哪条路上都不知道。
我们只是最小公约数的正常人。
我们只是比绝大多数人更早的察觉到个体的差异,越是敏锐,越爱深究。某些漆黑的夜里,感觉自己逐渐被周围的虚无吞噬,毫无违和的融入进去。往前迈一步,迈一步,那个瞬间就能感觉到真正的自由。当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我对十二楼的阳台既渴望又恐惧。
James:我刚满18岁
我觉得我明白了
人对彼此的意义
当你明白孤独的真意,也许就不会再感到孤独。
我时常在夜里,捧着咖啡,站在阳台。像是虔诚的教徒手捧《圣经》祷告,表面无比平静,内心却充满了强烈的诉求。那个时候,我望着东海大桥上鳞次节比立起的路灯,川流不息,日夜蹦腾。那边热闹非凡,这边空空落落。没有朋友吗?不是的,只是他们过于吵闹。在我也吵闹的时候,会无比契合。如同两列相对静止的列车,可以开往天南地北。即使明天,天寒地冻,路遥马亡。可是有一天,我们会在不同的时间停下来。没有"哐当哐当"的声音,当一切都在你周围安静下来,才明白停下远比蹦跑更汹涌难耐。
我明白人永远都会是孤独的个体,而人对彼此的意义是体察到前者,然后渴望不孤独。
——《去他妈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