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小年时回的老家,大年三十没回来,初二回岳母娘家并岳母生日也没赶回来,又错过了初四岳佬子生日,定在初五晚上回家。玗琪对此已无话可说,她默默忍受老妈眼中的埋怨,老爸酒桌上的沉默,还有哥哥姐姐们有意无意的三言两语。委屈的泪水于黑夜里落进了女儿细软的头发上。
当老婆与老妈站在天平两端,毫无疑问,老金选择向老妈倾斜,本无可厚非。但加上年幼的女儿,竟也无法让老金多一丝疼爱与关注,那么,这婚姻的意义是什么呢?不过结婚两年,玗琪却已看不到未来,怀疑起婚姻的意义。
电话里,老金略显无奈,“玗琪,我妈已经80岁了,不孝地说,没几年了,我就想回来多陪陪她。你体谅我一下。”
“我阻止你尽孝道了吗?你一年365天,有60天休息就不得了,可你五一、十一、端午、中秋和春节,哪次放假没回去陪你妈呢?你算算你还有多少时间陪末末呢?她认识你这个爸爸吗?”电话里传来隐忍的哽咽声。
“玗琪,你别哭。我妈上次说腿脚不舒服,我这就回来陪陪她吗?”
“末末发烧的时候,你嗯嗯啊啊几句就打发了。你妈腿脚不舒服,你关心照顾都可以,但你能不能分点时间给我们呢?我们现在住我爸妈家,家里人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我本来打算初二回来的,正好碰上我哥喝酒摔了一跤,我送他去医院了。”
“是,你哥摔跤了你照顾,你姐没钱找你借。你们全家人都指望你,是不是我娘俩得自生自灭啊!”玗琪哭出了声,随即用手捂住了嘴,以免惊醒女儿或招来楼下的父母姐姐。
“好,你别哭了。我初五晚上回来。”
“错过了我妈生日,你为什么不赶在我爸生日时回来呢?吃顿晚饭也行。你做成这样,我坐在饭桌上抬得起头吗?”
电话那头只有沉默。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是很多女人对婚姻的期盼,但婚姻更多时候像炼丹炉,小火炖,大火炒,出炉时黑不溜秋,光溜圆滑,都不是曾经的自己,也没有成为更好的自己。
百善孝为先。玗琪无法和一个80岁的老太太争宠,也不明白为何老金在公公死后突然从不管事的幼子变成了事事顾全的长子,更想不通明明备受期待出生的女儿怎么就在爸爸那里得不到任何疼爱。
两个人,一场婚姻,两个家庭相交,之后各种各样的关系便如蜘蛛网相互关联,陌生的很,又相近的紧,处理得好皆大欢喜,处理不好身心俱疲。
玗琪很清楚,无论是吵架,说理还是掰开来细说慢道都解决不了问题,老金成了他家中的顶梁柱,她成了他们小家的超人。
这就是成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