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着介绍阴阳学说的基本内容之阴阳交感。阴阳交感,指阴阳二气在运动中相互感应而交合的相互作用。首先,阴阳双方会彼此感应,比如磁极的N极和S极会彼此相吸引;动物雄性和雌性会彼此吸引。如果彼此之间不是阴阳的关系,就很难相互感应,正所谓风马牛不相及。其次,阴阳感应的同时会发生交合。比如当酸遇到碱就会发生中和反应生成盐;当雄性的精子遇上雌性的卵子,就会结合成受精卵。
阴阳交感的意义有两方面。第一,阴阳之间的交通相合,彼此交感相错,是宇宙万物赖以生成和变化的根源。《周易·咸象》说“天地感而万物化生。”阴阳交感就是天地万物化生的基础。阳气升腾而为天,阴气凝聚而为地。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天地阴阳二气相互作用,交感合和,产生万物。《易传·系辞下》说“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庄子·田子方》说“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肃肃出乎天,赫赫发乎地。两者交通成和,而物生焉。”
自然界天地阴阳二气交感,形成云、雾、雷电、雨露,万物得以化生。人类作为宇宙万物之一,同样由天地阴阳之气交感合和而生成。因此,《素问·宝命全形论》说“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人生于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生命便是在天地阴阳交互作用下孕育生息,如果没有阴阳二气的交感运动,就没有自然万物,也就没有生命。
第二,阴阳交感是事物和现象发展变化的动力。阴和阳属性相反,两者不断相摩相荡,发生交互作用,宇宙万物才能生生不息,变化无穷。自然界正是由于天之阳气下降,地之阴气上升,阴阳不断的交互作用形成阳光雨露,沐浴滋润万物,万物才得以成长繁茂。因此,古代哲学家对阴阳二气能否氤氲交感十分重视。《周易》在论述卦象时指出“天地交,泰;天地不交,否。”天地交,卦象为坤上乾下;天地不交,卦象为乾上坤下。因天阳之气性本生浮,地阴之气性本沉降,阴居上而阳在下,天地阴阳二气方能交感相错,才能维系大自然生机勃勃的状态。若阳在上而阴居下,则天地阴阳二气不得交感相错而离析分崩,上下不通,大自然的生机就会被遏制。
综上所述,阴阳二气在运动中相互感应而交合,即是宇宙万物赖以生成和变化的根源,又是事物和现象发展变化的动力。因此,《荀子·礼论》说“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