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行万里,他乡梦故乡”。不知过了多久,飞机开始颠簸,飞机广播遇到气流,让大家系好安全带。过了一会恢复平静,飞机窗外依旧漆黑一片,隔窗向下望去,也是黑茫茫不见灯光,这会估计还在印度洋上飞行。
飞机平稳后没多久,机舱内的灯光打开了,广播通知早餐时间。不一会国泰航空的空姐就推着各种美食给大家服务,国泰的早餐还是很丰富,有各种主食、饮料和酒品供乘客选择。我要了一份鸡肉拌饭、番茄汁和一小瓶红酒,享受了一番美食。飞机上的服务比机场提升了一个档次,空姐都会用标准的普通话进行交流询问同胞,笑容可掬的态度让人感觉到舒适很多。让人暖心的是每位空姐胸前都别着各自国家的国旗徽章,很多五星红旗徽章的空姐和空哥给人以亲切的感觉。用餐完毕约一个多小时,机长通知即将降落,这时向下望去,地面已经是灯火辉煌了,远处云层里冒出了朝阳的晨光,在非洲看过海上日出日落,这是头一次在飞机上看到云中日出。茫茫云海无边无际,飞机在平流层中缓缓飞行,感觉不到近千公里的速度,金黄色的太阳缓缓从云中升起,一点一点冒头到半个再到全部露出,大片金光照在云海中,刚才暗淡的云层从昏暗逐渐变得明亮,直到整个云海变成金色,天上越来越亮,地面的灯光却渐渐地暗了。很明显飞机在降落,越来越低,后来能看到海平面,飞机贴着海面飞行,直到缓缓进入非洲大陆上空。已经到了南非领空,和以往莫桑比克和坦桑尼亚不同的是,飞机下面不是荒芜的草原或零散的村庄,亦或是简陋的铁皮瓦房,这次看到的是大片的楼房,发达的公路网络上密密麻麻跑着各种汽车,一眼望不到边的城市显示出南非的与众不同。
没过多久飞机降落了,通过飞机广播,我们得知降落到了南非约翰内斯堡机场。约堡是南非最大城市,是南非经济文化中心,也被称为“黄金之城”。到了机场就感觉是另一个世界,与莫桑坦桑机场相比,这里就是天堂。机场里富丽堂皇,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各色人种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熙熙攘攘,好一番热闹景象。我背着电脑包拉着行李箱随着人群排队办理入境手续。我向四周望去,来南非的中国同胞不多,有的也是穿着讲究,没有像去莫桑比克和坦桑尼亚的“打工者”那样的穿着,拎着大包小包,操着各地方言在机场里聊天说笑。早上七点多的机场里大家都在排队等待,工作人员忙碌着引导和解答各种问题,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很多人也都显得睡眼朦胧比较疲惫,毕竟飞机上睡觉并不舒服。很快就轮到我办理入境手续,我把护照和机票递到工作窗口。一位戴着眼镜、身材魁梧的移民局官员看了我护照半天,翻来翻去找南非签证,找到以后问我各种问题,无非是来南非做什么、在哪里住等等内容,我也一一答复。之前也做了准备,南非的同事给我了所有信息。最后他把我的护照放到一边,示意我等一会,然后不知给哪打电话说了几句。我上前问手续有问题吗?他说没有,依然让我等等。其他人开始办理,我只能耐心等待。过了5分钟左右来了一名胖大的制服男,一看就是日常营养过剩的样子,走路晃晃悠悠,肚子上的扣子绷得紧紧的,让人担心会突然把扣子绷飞。办手续的官员把我的护照给了制服男,示意我跟着他走,我一脸狐疑不知所措,但根据目前的情形也只能跟着制服男走。
在机场七拐八拐,不一会就来到一个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两男两女在忙着各自的活。制服男介绍这是移民局办公室,说怀疑我来南非的目的。我一听就懵了,我解释我来南非是有正规手续,没有违法情况,他解释说我手续没问题,但怀疑我来南非的目的。然后就开始了“审问”流程,姓名、性别、年龄、国籍等等,恨不得把祖宗八代都问到。我也只能配合他们,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为了证明我的合法性,我把背包中公司的各种文件也给他们展示,他们说那些不足以说明问题,就来回说一件事,怀疑我去南非的目的。接下来就让我更加无语了,制服男说要检查我的行李箱,经过我的同意后,把我的行李翻了个顶儿朝天,然而也没有翻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时间过去了四个小时,这时候一位女官员让我去隔壁屋子里等着,不要妨碍他们的工作。眼镜男带我去隔壁屋子。进去一看,里面有十几个各个国家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没精打采,目光呆滞,看我进来,目光齐刷刷看向我。我瞬间明白了,这就是以前同事说的“小黑屋”,关押偷渡者或者身份不明的人员。我转身就回到了办公室,严正地告诉他们我是正常入境,手续没问题,要求他们让我离开,此时同事估计已经在外面等得冒烟了。他们看我态度坚决,穿着西服并且用流利的英语和他们争辩,他们也没有采取强硬手段。于是我就一直在办公室耗着,我就挨个给他们解释,直到他们下班来了另外一波人。新来的人又重新对我进行“审问”,审问完又让我去“小黑屋”,我坚决不去。
就这样,在我手续合法的情况下,他们把我在移民局滞留了近8个小时,最后没有任何证证明我非法入境,经过我无数次抗议后,一个年老的官员给一个女官员耳语了几句,最后她带着我离开了办公室。女官员把我送到机场大厅说你可以走了,我一脸雾水,我还想说几句时她转身就走。此时我饥肠辘辘,嗓子都冒烟了,只能拉着箱子快速逃离机场。这场莫名其妙的风波总算结束了。我在心里有气无力地说着:“南非,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