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陆,你能打过猫妖吗?”
“什么猫妖,这种吗?”玄陆把正在看的杂志一摊,衣着令人血管喷张的兽耳娘面对镜头摆着各种撩人的姿势,焦弥捂着鼻子脸红道:“你你你……从哪翻的!”
1.
焦弥放学回家,发现客厅只有玄陆在对着电视吵吵嚷嚷的跳本草纲目,妈妈并不在家,于是上楼开了群视频。
“大消息!大消息!我姑她们医院出了件大事,天啊,简直是现实版警匪剧,震惊我一整年!”尚煜一脸亢奋,“你们还记得前几天播报的发现人贩尸体的新闻吗?就是西郊养猪场那个,当时现场不是还拍了几个治安官嘛,我当时就奇怪干嘛把治安官拍那么清楚,还觉得这个……”
若水翻了个白眼说自己从不看新闻,李恭时将鼠标放在了叉上表示下一句再听不见重点就关闭窗口。
“这个新闻我看过,咋了?你姑说啥?”还是赵光继捧场。
“先别关先别关,马上来重点!”尚煜焦急的摆摆手然后装腔作势的用眼睛四下一瞟,对着话筒低声说,“那个视频是假的,剪辑过的,当时出现在电视上的治安官有一个已经死了!”
“轰隆”一声,焦弥的内心世界骤然震裂,升腾起了巨大的不安,他从来没提过自己父母是做什么的,所以正在群聊的几个人并不知情,都在全神贯注的听尚煜往下讲。
“据说那个治安官因为掌握到了嫌犯的重要证据而被杀,治安局就故意剪了那个视频让罪犯以为死的不是那个治安官,引他去医院查证,果然把他逮住了,这样治安官牺牲的事也不用保密了……”
耳膜突然鼓噪起来,有些被忽略的细节在脑海里一点点清晰。
老爸莫名悲伤的神情……
还有那些奇怪的对话……
自己试过,不能查看死人的回忆,那天晚上爸爸出现时伸出手帮自己端住了杯子,自己并没有收到他的记忆。
焦弥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手机从手里脱落,直接砸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玄陆疑惑的将手贴在他额头上,记忆也随之传了过来,在玄陆的记忆里,今天妈妈刚回到家就接了个电话,然后流着泪将衣架上一件黑色的外套穿上后,脚步沉重的出了门。看到这副画面,焦弥的心房剧痛收缩,他流着泪大口喘息,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知觉,他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你也是个男子汉了,爸爸不在时要承担起男人的责任,保护妈妈。”
好。焦弥流着泪重重的点头。那个男人欣慰的笑了笑,笑容之后是长久的落寞。
“咱爷俩也没在一起喝过酒,真是可惜。”
一声悲吼,焦弥痛苦不堪的跪在地上。呼哧呼哧,他粗重的呼吸开始冒出白气,世界变得灰白,朦胧中出现了一个冰湖,冷得出奇,冷到全身寒毛倒竖,牙关不住打颤,那个疲惫的身影消瘦的立在那个漆黑的钓洞旁,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吞噬,焦弥疯了一样的向前跑去。
“爸爸——
——!”
“唉哟,怎么了,这冒失孩子撞死我了。”刚拐过大门的爸爸被焦弥猝不及防的撞个满怀。
“你个小白眼狼,我天天在家照顾你给你做饭怎么没见你跟我这么亲啊,我明天就申请出趟远差,半年都不回来了,你爷俩儿自己过吧!”妈妈擦着眼泪愤愤说到。
妈妈也能看到,那说明爸爸没事?
焦弥抬起头抹掉眼泪,视力慢慢恢复了清晰,眼前的爸爸正笑呵呵的揉着肋骨,肩头还遭受着自己老婆的捶打。焦弥终于落下一颗心,笑了起来。
餐桌上被老爸摆了两个酒杯,难得爷俩有兴致,妈妈也就没阻拦。一家人就这样边吃饭边聊了起来,焦弥这才知道殉职的是爸爸的同事张叔叔,妈妈接到电话就是去参加他的追悼会,这个叔叔他也见过几次,和爸爸妈妈的关系很好。
几杯酒后,爸爸突然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孔婧文。”
“是啊,就坐尚煜前面。不过这个学期家里有事一直没来上学。”焦弥品了品,觉得爸爸的神情不太对劲,“怎么,有什么事吗?”
“你平时和她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
“尽量离她远一点吧,这个人有点危险。我们有证据表明,真正的孔婧文一年前就死了。”爸爸落下酒杯语出惊人。
2.
真正的孔婧文一年前就死了,那和大家在一起当了大半年同学的又是谁,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说出去呢?上学途中焦弥回忆着爸爸说的话,越发觉得毛骨悚然。
“想什么呢?路都顾不上看了。”潼潼疑惑的问。
“那个,孔婧文……”焦弥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怎么样,想我了吗?”杳无音讯的人突然像幽灵一样现身了。
“这个人很危险……我们治安局到处找不到她的踪迹……如果她联系你一定要告诉爸爸……”
而现在她不仅出现了还和潼潼一左一右的架着自己,两人针尖对麦芒丝毫不肯退让。
“孔学姐,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失礼啊,这么多同学看着呢。”潼潼友好一笑,手上力道又加了三分。
孔婧文全无示弱回以一个风情万种的撩发笑,然后将另一只手也缠上了焦弥的胳膊,挑衅道:“怎么,要和我们一起进教室吗?”
潼潼气愤的甩开手走了,孔婧文的脖颈扬起了一道优美的弧度,以胜利者的姿态迈进了教室,而焦弥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感觉以自己微末的智力已经完全搞不懂这个混乱的世界想表达什么了,因为在他的视野里,这个活蹦乱跳的孔婧文,是一只猫。
“又被孔大姐调戏了?真的,女的里我就佩服她。”说着,尚煜还竖了一个大拇指。
佩服什么?佩服她逮耗子比你厉害吗,焦弥根本就不愿搭理这种人。
李恭时露出了一个万分惊愕的表情,“还没过年呢您怎么回学校了?”
“同桌,你不想我吗?”孔婧文顿笔抬头,眼里渗满晶莹的泪珠,“人家都快想死你了呢,每次想到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被狗男男围着羞辱,我都难过的吃不好、睡不着……”李恭时果断将这一个多月整理的笔记推了过去,“给你,慢慢写,不够还有。”
3.
“玄陆,你能打过猫妖吗?”写着写着作业,焦弥突然开口。
“什么猫妖,这种吗?”玄陆把正在看的杂志一摊,衣着令人血管喷张的兽耳娘面对镜头摆着各种撩人的姿势,焦弥捂着鼻子脸红道:“你你你……从哪翻的!”
“你书包里。”
尚煜说不敢往家拿,怕被骂;不敢往宿舍带,怕丢;不敢往教室带,怕被老师收走自己看,最后竟然塞到了自己这里了!而玄陆翻的这一页正是焦弥的女神苏妙音。
妙音姐姐身材真好哇……不对,尚煜这个狗贼!
猫妖问题的探讨成功被带偏了主题,一小时后,两人心满意足的合上了杂志,纷纷唾弃尚煜的下流无耻。这个疑问暂时讨论不出结果,焦弥就提出了另一个疑问,为什么看不到爸爸的记忆。
目前已知两种情况下看不到接触对象的记忆,一是没有直接肢体接触,如隔着衣物;二是接触对象是鬼。焦弥能确定那天爸爸没有戴手套,这样一来又进了死胡同。
这两个问题暂且搁置。白天时焦弥让玄陆跟踪爸爸,获取案件的相关信息。玄陆果然不负所托,据他所说,人贩杀手疯狂的复仇导致现有的知情者全部死亡,所以人贩案剩下几名犯人的线索也因此中断,现在孔婧文已经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成为两个案子的突破口,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一年前,孔婧文被人贩子卖进山里折磨致死,尸体的DNA完全可以核对上。
但是在孔婧文消失不久后,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突然出现,替她上学,替她照顾年迈的婆婆。
治安局为了查这个凭空出现的“孔婧文”查的头都大了。焦弥也没办法,猫妖这种事太离奇了,若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可如此一来就麻烦了,爸爸他们一定斗不过这个猫妖,自己怎么才能科学的给他们提供帮助呢?
清晨的街很热闹,一群群戴着红领巾的小豆丁水泄不通的围在小摊前抢夺着剩的几支糖葫芦。
“婆婆,给我一串芝麻多的!”
“婆婆我想要顶上那个,我够不着。”
“好好好,别着急小心摔着,真是好孩子。”婆婆脸上的皱纹都笑得柔和了,看着身侧的这群孩子,满眼的疼爱。
七点一过,街上又冷清了,婆婆拖着糖葫芦车步履蹒跚的往回走,背后突然响起了少女轻灵悦耳的声音:“婆婆,我也要一串。”
“好哇。”婆婆笑吟吟的转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4.长期与野兽缠斗,自己终将成为野兽;
“哎呀婆婆!”孔婧文无奈的絮叨,“你就别去卖糖葫芦了好不好,万一像上次一样出门忘了回家的路怎么办,上次幸好我同学妈妈卖早点时碰到你……”
“没事的小咪,我不走远,你快去上学吧。”婆婆笑盈盈的摆摆手,望着被孔婧文推走的满车糖葫芦,有些可惜。
孔婧文哭笑不得,“我是婧文啊婆婆,小咪是咱们养的小花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
婆婆的记性越来越差,出门会忘了回家的路,经常叫错她的名字,还偏偏爱催着她上学,孔婧文实在放心不下,背着书包佯装出门,转头就化身小花猫回了家。
婆婆正在摇椅上动作迟缓的打着毛线,小咪轻车熟路的钻到她怀里,蜷起身子。婆婆颤巍巍地摘下老花镜,慈爱的笑着,满是褶皱的温暖手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咪。
“喵~”小花猫舒服的缩了缩脖子,阳光慵懒的在它柔软蓬松的毛发上打滚,老旧的钟摆嘀嗒嘀嗒,时间在这里过的格外漫长。
面对孔婧文的迟到,了解她家里情况的徐老师没多做为难就让她回位了。
“谢天谢地您终于回来了,焦弥担心的整节课心绪不宁,都快把你的空位给盯出个洞来了!”
“你一天不胡说八道嘴就难受是吧。”焦弥搓了搓正拱手拜谢天地的某人后脑勺。
孔婧文这一早晨在做什么,会不会是去犯案了?
焦弥犹豫着想抓孔婧文的手腕,“婧文几点了,我看一下时间。”还没碰上就被孔婧文给挠了回去,对方还笑得不怀好意:“干嘛?想吃我豆腐,你不乖哦。”
周围一圈人也都对焦弥回以鄙夷的目光,原来你是这种人。
“焦弥,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心里已经……”孔婧文欲言又止的将头转向旁边的李恭时,羞怯的咬起嘴唇,眼中波光流转。
池鱼默默撑起了一本书,阻断了孔婧文的发射信号。
平平淡淡的上完一天的课,在焦弥即将迈出教室的时候,孔婧文悠悠的开口。
“焦弥,你知道猫的本性是什么吗?”
“什么?”焦弥疑惑的回身。
“有空去看看猫捉老鼠吧。”说完,她走开了。
“猫和老鼠?我也爱看,Tom是我的古典乐启蒙老师。”尚煜一本正经的接话茬。
若水一脸惊讶,“你还看这种吗?我以为你只看里番。”
“胡、胡说什么?!”尚煜涨红了脸,一个飞扑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5.
独自在路上走的焦弥突然感到肩上一重,回头看到了一张得意的脸。
身着校服的玄陆顶着一个韩流校园剧的短发造型融入了学生中。
都不用问就知道他最近又学了什么人间糟粕。
两人在路边的奶茶店坐下交流情报。
关于人贩案,现在除了一个代号为老狼的人贩还未锁定外所有嫌犯的身份信息皆已确认。
关于连环案,目前孔婧文因为没有作案时间被治安局暂时排除,更多的疑点指向了另一个受害者家属郭春茂,那天在医院形迹可疑的人正是他。
“作案时间?”
“因为她进了家门没出来过所以没有作案时间,毕竟她变成猫从眼前横着走过去都没人能认出来。”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焦弥无奈,只能想办法慢慢沟通。另一方面,已知孔婧文是猫妖后几乎所有事焦弥都倾向于从非正常的角度看,根本没考虑过凶手是正常人的情况。现在想想,他更希望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刑事案件。
审讯室里,焦磊的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胡茬凌乱的邋遢男人,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粘着很多难以清洗的黑色油垢,长年吸烟酗酒的恶习使三十出头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
在郭春茂的叙述里,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家里喝酒睡觉,并不能记清具体哪天做了什么;那天去医院是他被疯狗咬伤就近去打疫苗;而他在病房门口鬼祟徘徊是听人说那床躺着的是重伤的人贩,好奇。
老张生前对郭春茂有过走访,这人文化程度不高,粗俗蛮横经常小偷小摸,惹是生非,喝醉之后再回家打骂老婆孩子,不堪忍受的妻子在儿子郭小莱五岁时离婚改嫁,爷俩现在靠经营着一家小修理铺维持生计。
“我跟踪过郭春茂,这个人进治安局家常便饭,天天不是酗酒打架,就是赌博偷东西,治安官都说他不像会为儿子报仇的人。”
“那我爸怎么说?”
“你爸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看他在悄悄调查别人。”
焦弥透过玄陆的记忆看着治安局桌上的资料,郭小莱的笑容沉在里面,灿烂又可爱。
人贩集团分工明确,有人专门拐骗提供“货源”,比如老狼,还有的人负责联系买家。
拐来的孩子,最好的结果就是卖给别人收养,而更多的则是像郭小莱一样被人为致残用作乞讨的工具,每天经历着毒打和累积的病痛折磨,伤口溃烂感染,病到站不起来后再被丢弃。
拐来的女人,不仅会被侵犯、致残,更多的会随着破旧面包车驶进山沟里,一辈子再没有重见天日的希望。
如果器官型号匹配上了买家,他们更是必死无疑。
沉浸在案子里的两人各自沉默,却被周围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吵到,焦弥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奶茶店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还有些人看向他俩,窃窃私语。
焦弥收回了手,背上书包,“我们走吧。”
“干嘛,奶茶还没喝完呢。”
“哎呀别喝了,走。”
6.
奶茶店外不远处围了一堆人。
“贵宅坐南向北,是为离宅,离宅财位在东南,不巧的是贵宅的厨房也在东南,厨生火,火克金,对你家的财路自然是有影响的。”张一介捋着稀疏的胡须,对一个眉头紧蹙的中年妇女脸色凝重的解起了卦。
“那我该怎么办啊先生,是不是要换厨房?”
“这是当然,而且要想从根源破煞,还得看缘主是否愿意舍小财保大财……”
这不是那天在段沅家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吗?!
“钱都这么好骗吗,这家伙在段沅家的时候明明连个鬼都看不见!” 路人掏钱的动作刺激到了玄陆,如果焦弥肯干这个,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买更好的装备了,“走,我们去耍耍他。”
“不行,去办正事。”果然被拉住了。
“我想要一套紫色的装备。”
“相信我,绿色的更适合你。”
“那我明天不干了,在家睡一天。”
面对这个无底洞焦弥痛心疾首,“不是刚给你充值了吗,我哪来那么多钱。”
玄陆努了努嘴,小摊香火缭绕生意甚好。
焦弥瞪直了眼,“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绝对不会去算命骗人的!”
“堪吉凶,知祸福——”
一柄插着条幅的竹竿拦住了郭春茂的去路。
“先生,我看你天庭青紫,晦气罩头,最近恐有牢狱之灾啊。”
“你特么才晦……”郭春茂扬起拳头正准备发作,却在听了那句牢狱之灾后生生收住了手,眼神飘忽了两下,狰狞的脸也瞬间柔和了许多,“那么先生,你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帮我破解吗?”
算命的搓了搓下巴,叹了口气,“你先伸出手来让我瞧瞧吧。”
7.
治安局里。
“焦队,你看看吧。”贾玮拿过了两份文件,一份是郭春茂的验伤报告,除了有动物抓咬伤,还有很多殴斗伤痕;另一份是养殖场凶案的痕迹检验报告,现场铁门上残留的衣料纤维正是来自郭春茂的一件外套。
“真没想到会是郭春茂,来认尸的时候他那么冷漠,我当时还怀疑郭小莱是不是他亲生的。”何寅看完之后感叹到。
“可能,父爱是人的本性吧,即使是这样的人。”李岚的话引起了在座各位的共鸣,大家纷纷点头。
“现在下结论说郭春茂是凶手太早了,之前几次作案,我们可以知道凶手心思缜密,具有反侦察能力,而郭春茂在医院的行为不仅冒失,看起来还充满了偶然性,这不合理。”于清聆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再缜密不也留下线索了吗?”何寅拿起衣料纤维的检验报告,“于姐,我们别把凶手想得太厉害嘛。”
新一轮的审讯开始了,但郭春茂对治安官的态度并不友好,“21号晚上,我肯定在家睡觉了啊,我有病啊和你们一样大晚上不睡觉到处出溜!”
“有谁能证明?”李岚皱着眉头继续问。
“证明?在自己家睡觉还用证明吗!婆娘跑了儿子也死了,我现在光棍一个,你说怎么证明?”
“你说你没去过西郊养殖场,那这个怎么解释,这衣服是你的吧,为什么它会被凶案现场的铁门刮碎!”
“我怎么知道?没去过就是没去过,我这件衣服被给贼偷了,偷了我好几件,就这一件不知道怎么又给我丢回来了,缺德玩意儿。”
“什么都不偷就偷你几件破衣服?我劝你坦白从宽,你现在狡辩没有任何意义!”
郭春茂青筋爆起,喉头像混着沙砾般粗哑,“屁!”他怒目圆睁,“这是栽赃、诬陷!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想找替死鬼,做梦!”
审讯中断了,郭春茂认定治安方针对他,一直骂骂咧咧,还喊着要找算命先生。
“呵,这人也是新鲜,别人都找律师,他倒好,找算命先生。”何寅被郭春茂的骂嚷声气得摔笔录,只恨不能给他一拳。
“那就去给他找算命先生。”一直隔窗旁观的焦磊开口道。
“什…什么?焦队我没听错吧?”何寅掐着腰,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