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离开广州已经几个月了,耳机里再放着粤语歌,总叫我想起一些破碎的片段,在很多时刻,在很多个街头,伫立或者行走的我。
我竟能够完全想象得出,在广州自己身影的多么快乐和自在。
果然目前为止,再也没有其他城市能够取代广州在我心中的地位,虽然那里不属于我,我仍然以自己毫不犹疑,跃入的姿态而感到幸福。我想这种感觉应该没有人能理解,甚至我自己都难以理解。
有人记得我,亦或者有人忘记我,那里承载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广州是我所有浪漫幻想的承载之地,即使那里的老城区残破,人潮汹涌,我还是觉得,曾有一瞬间,我被接纳过了。
在广州我走了很多很多路,把白色鞋子走成灰色,把红色裙子换成黑色,把一头的波浪挽成温柔的发髻,终于从热烈的顶端,再次走向需要告别的分岔口。
现在再想起那刻,唯有感恩。我想过,也许有缘无份的另一层意思,是本没有缘分,见我执着,便给了我这次机会。
爱看上去来的匆匆,实际上却铺垫太久,爱看起来走的也匆匆,却已是不可为而为之后的尽力。我的告解,真的不用去宣扬太多,那仅仅存在一时的欢喜,足以让我感念一生,或者是抛掷在从前。
我好像真的等来了最初的祈愿,以至于念念不忘,是真的得到了回响,回响之后,各自再从另外一个世界,看太阳的起升。一起搭建的空中楼阁,在一瞬间填满吸引后,望着无名之火的燃起,坍塌之时,仍然虔诚着,低声叙说爱意。
那是神秘,那是不确定性,却把一切变得,如此华丽,又幻灭的如此动人。
在燃灭的灰烬之中,我看见升起的缕缕烟,那更是我即将升起的痛苦,在拯救我之后,再淹没掉我。选择了让一切发生,便是选择了在一切散尽后的空虚里,寻觅一丝不可得的永恒。
不必去指责,不必去怜惜,相生相随的爱,便是看身体里一次次的飘雪,看它下落,看它晶莹结冰,再等它融化,于是再也分辨不清,那是融化后的水滴,还是眼底里的泪水盈盈。
我们说那是命运的指引,是怀抱着,今后宁愿独自被那声爱而奴役,而流浪的决心,是用此后无尽的快乐和痛苦再做赌注的勇气,选择了开始,选择了结束。
而不像诗人那样说:“我们的相爱虽美,但却对生命极大的残害。”
我们才不是对彼此生命的残害,我们是在彼此生命的照耀过的光与火,是尽管那些俗套的祝福难以得到灵验,也觉得彼此身上会获得永恒而美满的爱。
那是你对我的祝福,那是我对你的祝福。
广州见证了一切,它仍然在原地,如此光明,如此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