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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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加书香澜梦第三届爱情主题积分赛活动。

苗疆的峻山险岭之中,一个青衣少年正在提笔作画。在他笔下,面前的山水仿佛被拓印在画纸上,精妙绝伦。

忽然间,一阵嘈杂的喊杀声打破了山中的宁静,一群飞鸟在林中飞起,又不知什么原因纷纷坠落。

少年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些兵士被另一伙战士追杀,正向自己这方向逃来,很快便到了眼前。

少年正要问个明白,忽然发现被追杀的人里,为首的居然是一位女将军。

她身穿铠甲,肩披红袍,奇特的是,她的颈间戴着一个银锁项圈,手腕上戴着银蛟手镯,是苗族女子的专属配饰。

“你是什么人?”女将军带着防备问道,她身上浴血,手中苗刀也有些卷刃了。

“我叫百里玄,是一个画师。”他回答一声后,仍旧拿着画笔在纸上勾勒,画纸上原本就和现实一模一样的景象,多了许多栩栩如生的士卒,但这些士卒和追杀来的士兵朝向相反。

“画师?我们被黑苗族追杀至此,你无辜受累,怕是难逃性命了,我们冲上去抵挡一阵,你快逃走吧。”将军说着回过身来,对手下士兵说道,“我白苗族是花蝶之母妹榜妹留的后裔,信奉和平,如今为黑苗族追杀,不该让无辜者受到株连,大家随我一起杀回去,助这人逃生。”

“是!”白苗族士兵纷纷举刀,就要向来路冲杀。

“不用了。”百里玄最后一笔落下,将画纸拿起一抛,光华闪烁间,无数士卒出现在山间,向黑苗族冲杀过去。

“这!”女将军吓了一跳,随后被百里玄拉起胳膊,“还不快走?这是幻术,撑不久的。”

“好!快撤。”女将军带领手下和百里玄趁乱撤离,一路行了十几里,才在一处山谷中停下脚步。

“多谢高人搭救,白苗族女将罗红娇给您施礼了。”将军说着躬身施礼。

“将军客气了,百里玄不过是一介画师,微末伎俩,不登大雅之堂。”百里玄笑着还礼后,又问道,“将军与那黑苗族是何渊源?为何受其追杀?”

“唉!”罗红娇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我们苗族分为白苗族和黑苗族,白苗族是花蝶之母妹榜妹留的后裔,黑苗族是华夏蚩尤的后裔,他们在上古时期有怎样的恩怨纠缠不得而知,但我白苗族向往和平,而黑苗族始终有入侵中原,统领天下的野心。苗族都有控虫御兽的本领,可惜几千年来,御兽术渐渐失传,只剩下虫蛊之术了。”

“原本我们和黑苗族势均力敌,后来,黑苗族出现了一个天才,叫拜月。她天生就有强大的控虫御兽能力,使我们白苗族损伤惨重。”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百里玄问道。

“现在黑苗族攻势颇紧,我带你去见我白苗族圣女李灵儿,让她想办法帮你脱离危险吧,她如今就在离此不远的苗寨。”

就在这时,炸雷一般响起一声狂暴的兽吼,只见一个女子坐在一只巨熊的背上,缓缓而来。

她头戴银冠,无数银蝙蝠在其中起伏,耳上是弯月银坠,玉颈上戴着银蛇项圈,银饰与雪肌交相辉映,也不知是银子更白还是肌肤更白。她身穿银衣,下身黑色绣红花的百褶裙,侧坐在巨熊之上,足下红鱼绣花鞋,鞋边缀着一圈银铃,随着玉足晃动叮当作响,似乎悠然自得。

“拜月!”罗红娇却如临大敌,身边的白苗士兵也都纷纷拔出刀剑,个个面色煞白。

“这女子……还真是绝美啊!”百里玄一边说着一边挥毫泼墨,拜月的形象渐渐跃然纸上。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个男人是谁?”拜月笑语盈盈地说话,丝毫不见凶神恶煞,但正因如此,给人的压力如山崩海啸般窒息。

“大家小心拜月的控虫能力!”罗红娇紧盯着拜月,握苗刀的手关节有些发白。

“居然逃过了我族的追杀,不过遇到了我,看你们还能躲到什么时候。”拜月朝众人一挥手,四周渐渐有嗡嗡声由远及近。

“不好!擒贼擒王!”罗红娇立刻带领手下冲了上去,可惜黑熊的速度很快,驮着拜月四处游走,人的腿脚根本追之不上,在这时,四周黑压压的一片虫子如乌云般聚拢过来。

“大家围成一圈,尽力防守!”罗红娇无奈地命令道,想要尽量争取到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百里玄手上的画刚刚画好,他将画一抖,一个一模一样的拜月出现在山谷中,四周的虫子顿时变得杂乱无章起来,连拜月的黑熊都来回扭头,疑惑地看着画出来的拜月和自己背上的拜月,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这是什么!”拜月一愣,随即挥手间一群飞虫向画出来的拜月冲了过来。另一个“拜月”同样挥手,一群虫子听她指挥向真拜月飞去,两伙虫子在半空中相遇,互相攻杀,纷纷坠落。

“快撤……”百里玄小心招呼一声,带着罗红娇众人赶紧离去。拜月皱着眉,并没有追赶,而是看着百里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的手抚上项间的银环,一丝笑意浮现脸颊。


“前面就是白苗族的苗寨了,我们的圣女李灵儿就在里面。”罗红娇一边走入苗寨,一边对百里玄说道,“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们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百里玄抬目望去,只见前面山岭上的苗寨如蜂窝般层层向上,最高处有一个瞭望塔(又称保寨楼),里面的人早早看见了罗红娇等人,所以早已经打开寨门。

百里玄也是第一次进到苗寨里,与中原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很有特色。但他自然无心鉴赏,而是跟着罗红娇来到一处大型吊脚楼前。

刚到门前,门居然被一股力量自动打开,一个绝美的少女亭亭站立在里面。

“红娇,你回来了。”少女对罗红娇点了点头,又看向百里玄,“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奇异的力量。”

百里玄看着这少女,她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头上银花冠,几只银蝶在花丛翩跹,活灵活现。两耳珠穗银坠,颈上龙凤项圈,手腕则戴着银丝手链,缀着许多银铃。身上蓝底缀银绣花衣,下身花罗裙,足下鸟纹绣花鞋,绝美不下拜月,但气质空灵纯净,看她一眼就给人以赏心悦目的享受。

“灵儿,他叫百里玄,这次多亏了他我们才能活着回来……”罗红娇连忙将事情讲了一遍。

灵儿听得直皱眉:“拜月实力强大,我白苗族已经退无可退了,不过可能是花蝶之母的庇佑,遇到了百里先生,既然百里先生能够影响到拜月,我们与黑苗族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百里玄调动起脑海中的华夏兵家知识,开口问道:“咱们苗疆山里有没有什么险恶之地?白苗族知道而黑苗族不知道的。”

“还真有一个……”罗红娇想了一下说道,“苗疆禁地,落花洞女。”

“落花洞女?”百里玄有些疑惑,这听着像人名啊,不像是地名。

“没错,我白苗族区域有一处地界,是进则必死的,已经数百年没人进去过了。”李灵儿解释道,“落花洞女是苗疆由来已久的,就在魔渊峡谷不远的山上,由我白苗族守护,禁止任何人踏入。”

“不如……我们将黑苗族引入那边,借那边的凶险击败黑苗族。”百里玄说道。

罗红娇眼睛一亮:“此计可行。”

“只是落花洞女到底如何,我们并不清楚,让黑苗族进入其中,会发生什么后果也不好说。”李灵儿说道。

“我们现在已经退无可退,若不行险,全族危矣!”罗红娇劝道,“既然百里先生出此主意,想必是妹榜妹留的意思……”

“唉……好吧。”灵儿叹息一声,“红娇,你配合百里先生谋划计划,将黑苗族引入落花洞。”


一只蛊虫落到了拜月手上,她细细嗅着蛊虫的味道,眼珠转动:“是那个白苗女将的气息……白苗寨被他们圣女的灵力掩盖,这女将怎么会独自出来?莫非是去寻帮手了?也有可能是计,不过先去看看再说。”

拜月艺高人胆大,没带部下,只身前往蛊虫发现气息的地方。

“这里……”黑熊驮着拜月在山谷间行进,忽然间,她发现一件红色战袍挂在树上,正是罗红娇的战袍。

“真是计策?”拜月驻足了一会儿,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忽然,她看到远处一个山洞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红衣女子,她长发及地,红色衣裙直如鲜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装神弄鬼!”拜月抬手间,许多蛊虫朝女子飞了过去。

蛊虫飞落到女子身上,女子顿时发出刺耳的尖叫,随之洞外百花凋落,花瓣四处飞舞。

“落花洞女?”拜月见此景象,顿时明白了,连忙将实力发挥出来,无数飞虫铺天盖地赶来,将落花洞女全身覆盖,变成一个圆锥形的虫堆,刺耳的尖叫也被掩盖堵塞了。

在远处的灵儿、罗红娇、百里玄三人也有些目瞪口呆,他们在灵儿的灵力掩盖下,不被落花洞女和拜月所发现,但却将之尽收眼底。

百里玄道:“这落花洞女就这点本事?还是拜月太强了?”

话音刚落,异变又起!落花洞女所在的山洞忽然产生了强大的吸力,许多虫子被吸了进去,落花洞女枯槁的身形显露出来,不复刚刚的诡艳。随后地动山摇,山洞缓缓升起,升起的山岭依稀可见五官,山洞正是嘴巴,似乎是一个巨人。

拜月瞳孔紧缩,也十分震惊,她连忙将无数虫豸召回身边,以待机变。

巨人缓缓升起,居然是一个百丈高的白骨巨人,它站起身来,它的脚下却是一道山谷。它盘坐在山谷里,身躯化作山岭,巨口化作山洞,不知吞食了多少人。它的嘴巴张开,猩红的舌头上包裹着落花洞女,原来那女子的红色衣裙,就是巨人的舌头。

面对如此强敌,拜月不敢怠慢,她手指掐诀,无数虫豸汇聚,居然组成一个不下于白骨巨人的虫巨人。

两个巨人冲撞在一起,地动山摇,虫巨人身上的虫子如雨点般坠落,明显战力不及白骨巨人。

“这妖孽!好厉害……”灵儿也不禁感叹,“拜月这次算是落入下风了。”

她的情绪波动似乎导致他们气息泄露,拜月的目光看向这边,随即一缕飞虫从巨人身上分离出来,变成一个虫人落在三人身前。

“果然是你们使计。”虫人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

“拜月,今天你必败!”罗红娇冲到跟前,一刀劈下。

虫人闪过刀,向百里玄冲了过来。罗红娇连忙跟进一步,在百里玄身前将虫人斩为两半。

但一瞬间,一只七彩小虫在万千飞虫的掩护下,扑到百里玄身前,钻进皮肤里去了。

“情蛊!”灵儿眼见此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百里玄只觉得那小虫循行到心脏处,钻了进去,随即心脏一阵阵缩紧,他顿时神智痴迷地看着远处的拜月,仿佛她成了世上最美的女人,他缘定三生的至爱。

“拜月……我来帮你……”百里玄拿出画笔,挥毫泼墨间,一团乌云出现在画纸上,随即从画纸飘出,向白骨巨人飘去,将它的头颅罩住。

没了视野的白骨巨人顿时落入下风,被虫巨人打得节节败退,最后被虫巨人抱举起来,一同摔下后面的悬崖。

没一会儿,一声轰鸣响起,无数虫豸升腾,拜月也累得瘫倒在巨熊身上,无力起身。

“拜月,我要杀了你!”罗红娇见状就要上前,却忽然被拉住脚踝,她回头一看,正是百里玄。

罗红娇吓了一跳,连忙扶起百里玄:“先生,你怎么样?”

“别杀她……”百里玄面色苍白,也有些消耗过度,但还是撑着说道,“若杀她……先杀我吧……”

“他中了拜月的情蛊,为今之计只有将你我的情蛊也打入他的体内,才能克制住拜月对他的影响。”灵儿说道。

“什么!我们三人的情蛊全给他?”罗红娇吃惊道,“我苗族自古以来便一夫一妻,从没有多女一男的……”

苗疆女子的情蛊,一生只能对一人使用,且一旦使用,无法解除,使对方忠于自己,至死不渝。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能看着百里玄被拜月控制。”灵儿说着,率先打开项圈上的一个银锁,一只七色小虫飞出,钻入百里玄体内。

罗红娇见状也只好同样打开项圈上的银锁,放出情蛊也钻进百里玄身体,百里玄顿觉心如刀绞,痛得满地打滚,半晌才停止。只是瞳孔放大,双目失神。

“百里玄,你……怎么样?”罗红娇面色微红,迟疑着问道。

百里玄站起身来,满眼复杂地看着三人,苦笑一声:“你们……别打了吧,随便哪个受伤我都会痛不欲生。”

拜月此时也恢复了一些,她拍拍大熊,大熊挺起身子向三人走来,百里玄则面色纠结至极。

李灵儿见此对百里玄小声说道:“我们捉了拜月,不会杀她,她捉了我们,我们必死。”

百里玄闻言想了一下,随即坚定起来,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百里玄,你要背叛我?”拜月冷冷问道。

百里玄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绘动。

忽然间,大地猛地一震,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不好!那白骨巨人坠落魔渊,难道是引出了什么新的魔物?”李灵儿心中一紧。

拜月也吃了一惊,不敢再向前,而是静待机变。

很快,一个巨大的黑色头颅从魔渊探了出来,竟然比之前的白骨巨人还大三分。

“嗷~”黑巨人大吼一声,猛然窜起,落在魔渊边的平地上。

“这是什么魔物!”李灵儿惊呼起来,连拜月也面色惨白,感觉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机。

“眼下魔物凶残,我们唯有联合起来,才有一线生机。”百里玄说道,“灵儿,你的灵力强大,拜月神力无双,你们又都是苗族,联合起来一定能爆发强大的力量,否则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拜月也说道:“只能如此了,我的神力已经所剩无几,无法召唤虫巨人了。”

李灵儿来到拜月身边,两人将手握在一起,借用同族神力,无数蛊虫汇聚,化作一把虫刃悬浮半空,向巨人劈去。

巨人脸上似乎浮现一丝讥讽的笑容,随后略微侧身,便躲过了虫刃。就在这时,百里玄画纸一撕,一个巨大的光巨人出现在魔渊对面,对着暗巨人发出挑衅的嘶吼。

黑巨人转过身来,满脸愤怒,紧跑几步高高跃起,向对岸跃去。光巨人也同样跃起,却在半空遇到黑巨人的瞬间化为光电消散。

就在黑巨人愣神的瞬间,虫刃狠狠劈在它的头上,将他差点劈为两半,向魔渊下坠去。

“太好了!”罗红娇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为再次击败魔物而开心。

但魔渊之下,迟迟没听见坠落的声音,之前的白骨巨人可是实打实地坠落了,这个巨人块头更大,怎么会没有声音呢?

几人来到深渊边缘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一个黑气缭绕的大旗在魔渊的半空悬浮。

大旗缓缓上升,随后一个人影出现在悬崖边:“我感觉到了……我和妹榜妹留遗留的力量,还有……轩辕的气息,莫非是他的后人来了吗?”

“你是什么人?”李灵儿问道。

“你们是苗族人?”黑色人影没有回答,而是出言询问。

“我是白苗族圣女李灵儿,她是黑苗族圣女拜月。”

“哦?黑苗白苗居然同心协力对敌了?是冰释前嫌了吗?”黑色人影的声音带了点激动。

“我们不过是临时合作,我黑苗族以收复中原的祖先遗志为己任,绝不会放弃。”拜月说道,“白苗族为了维持和平,处处与我们作对,我们是水火不容的。”

“唉……你们错了呀!”黑影叹道,“我是你们的祖先蚩尤。”

“什么!”在场众人无不惊呼。

“我当初被炎黄击败于涿鹿,后逃难于苗疆,遇到了我的妻子妹榜妹留,我那时一心复仇,即使她那么美丽和善良,我还是辜负了她……”黑影娓娓道来,“那时我们收拢苗疆居民,还有我们的孩子,结庐成寨,后来因为信念不同,他们分别跟随我和妹榜妹留,成为后来的黑苗和白苗。”

“这……居然还有如此隐秘,黑白苗族竟然拥有一母同胞的祖先!”几人对视一眼,尤其是李灵儿和拜月,本就刚刚合作一次,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如今听闻隐秘,更觉得情感莫名复杂。

“我当初一心复仇,妹榜妹留则渴望守护和平,她那天带我来到这山崖边,将我推了下去。”蚩尤沉默了一下,又说道,“我在坠下去的一瞬间,看到她的泪水随我一同坠落,我就已经后悔了,她虽爱我,更爱和平,更爱苗族的万千子民……可惜悔之晚矣。”

“难怪,这样说来,苗族的情蛊应该是妹榜妹留发明的,专门用来使男子听命。”百里玄恍然大悟。

“那个黑巨人,是我的执念所化,我的灵魂则寄托在蚩尤旗中。对了,之前的白骨巨人是我当初的手下,它一直为了复活我守在这里,最终化作魔怪。如今,我早已经想通了,黑白苗族本是一家,我希望你们以后握手言和,我和妹榜妹留的在天之灵看到也会欣慰的。至于中原,几千年过去了,就不要互相伤害,徒增伤亡了。”

李灵儿看了拜月一眼,说道:“只要黑苗族不再制造战争,我白苗永远乐于接纳。”

拜月也说道:“既然老祖宗都发话了,我自然听命,我们本就是为了实现您的遗志,既然您都如此说了,我们也乐于安享太平。”

“嗯,这才好。”蚩尤又看向百里玄,“你的身上有轩辕的气息,应该是他的后人,不过我与他的恩怨也已经一笔勾销,你也是我的晚辈而已。你的体内有三只情蛊,我苗族从我开始,都是一男一女结对,绝对不许滥情,我今为你取出三个蛊虫,你可重新选择你所爱的人。”

蚩尤说完用手一指,百里玄胸前出现一个漩涡,三只七色蛊虫飞了出来,各自飞向自己的主人。

百里玄连忙说道:“前辈您是苗族的祖先,也是华夏的祖先,晚辈一定专心于一人,绝不会滥情。”

“那就好。”蚩尤说完,化作一缕轻烟飞回蚩尤旗,蚩尤旗缓缓沉入魔渊,不复出现。

拜月这时说道:“这情蛊已经收回,那男子,你可有选择?”

“是啊,你……如何选择?”罗红娇面色赧红,气氛一度微妙。

“咳,我是白苗圣女,族中还有许多大事要处理呢,我先走了。”李灵儿说完,面带红霞地转身离开了。

拜月也说:“是啊,我黑苗族也有很多事,两家恢复和平,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也走了。”

“这……你们……”罗红娇看到两人退出,脸直红到耳朵根,她忙转过身去背对着百里玄,“你……你到底怎么选嘛!”

百里玄笑道:“我……当然是选你了,他们两位仙子,我可高攀不上,过日子还是得你这样的……”

“哦……原来是她们太好了,你不敢追,才选的我?”罗红娇有些生气,“你别以为我就是好追的,你若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还不干呢!”

“啊?你有什么要求?”百里玄一愣。

“跳月啊,我们苗族女子选择意中人的仪式,在月下跳舞,我跳舞可是很厉害的。”罗红娇笑着说道, “你吹笙管,我们跳月,看我们谁会答应你,你敢吗?”

“这……”百里玄大窘,“我倒是可以学吹笙管,但若是没有别人吹得好,岂不是没人会看中我了?”

“那可不一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看你有没有诚心啦。”罗红娇点了一下百里玄的鼻子,随后也跑开了,留下百里玄愣在原地,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有得选,比没得选更纠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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