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了
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
却从未放下过你
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
任你一一告别
世间事
除了生死
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CYJC《地空》片段
2019年12月18日晚21时
朋友打来电话叫喝酒,我正在家挪动电脑,于是三下五除二搞定,飞也似的赶到。
朋友问,白的(白酒)还是黄的(啤酒)。
我说就黄的吧,白的“毁”人不倦,容易让人六亲不认。于是接过递上来的几个“手榴弹”一字排开摆在身侧。
晚22时
话说天寒地坼,冻手缩脚。啤酒下咽那一个冰冷,令我此时不用装,就已经酷毙了,连骨子里都透出冷来。
两个“手榴弹”引爆,肚子闹开了,左下腹一阵接一阵绞痛。起初还以为是猴哥在里面使坏,于是去厕所里走个仪式,咬牙切齿憋了个脸红筋涨,鼓捣半天终于一屎无成。出厕所后那痛感更甚,只觉苦不自禁前所未有,甚至完全直不起腰来,心想不得已要去医院被医生摸东摸西了。于是无奈辞行,在一朋友陪同下去医院挂诊。
查血,验尿,医生看了报告,轻描淡写地给了个结论——肠道痉挛,无妨。看看时间,22时30分,肚子也不那么疼了,估计马上来一式鲤鱼打挺也不没有任何问题。便一把撕碎医生开的处方,一走了之。
拿个P的药。
再往酒桌,给朋友告个平安,继续雾都夜话,但酒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12月19日晚18时30分
白天无话。
接老婆下班,一路上就是否今天搞结婚N周年庆而争执。
看我这身行头,夹个软拖,手机没电,身上没钱,浪漫没劲,回家吧老婆,今天周六,全民放假,何况明天才到时辰呢,明天再说!
老婆知道拗不过我,哭丧着脸,直到回家吃完饭后我这不争气的肚子第二次闹起北伐。老婆吓得花容失色,哪里还敢再和我争辩,忙不迭送我上医院。
晚19时30分
又查尿,一汪清泉,色香俱全。医生(不是昨天那个)说只是肠道痉挛,问题不大。我说医生啊怎么昨天一抽血,今天一撒尿,痛感就减弱了一半。医生说和那一丁丁儿关系也没有,我说那和谁有关系,医生扔我一个白眼。无奈之下,去药房拿了医生开的药拍屁股走人。
我佛慈悲,祈愿事不过三。
12月22日晚21时30分
我正在看《十月围城》投影。演到孙(中山)先生刚到香港,一干劳苦大众保护着他在狭巷里蜿蜒穿行。一时万弩齐发,弩弩致命。正聚精会神的我左下腹突然又泛起一阵绞痛,连绵不绝,像被一弩射中似的。意识到大难将至,我无限哀伤地告诉老婆电影看不下去了,得立即上医院,否则我的头像将赶在谢T锋黎M等饰演的角色之前被素描。
离开房间的瞬间我回过头,望见巴特尔遍体鳞伤,跪地捐躯。
赶到医院,痛感扶摇直上,急剧提升,我感到腹内激流澎湃、翻江倒海,那滋味已经不是弯着腰或者按着腹部就能忍受的了。甫一踏进内科诊室,我就直奔诊疗病床,飞快蹭上去躺下来,忍不住开始扭来摆去,伴以杀猪般嚎叫。恐惧的是,无论我摆什么姿势,交换各种POSS,肚子仍似雷霆万钧如同行者孙在里面胡乱捣腾。滚来滚去,“咚”地一声竟摔下病床。
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不堪痛楚而失态,BUT,是可忍,孰不可忍?
脑子里突然涌出一些因抢救不及而死亡的病案,我不由大汗淋漓:医生,我要痛死了,快来啊。
我近乎疯狂地叫嚣,完全歇斯底里。
诊室门口刹那间挤满了黑不溜秋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