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高中 (大一的一堂写作课)

复读班生活的一个午后,照例和往常一样,同学们吃过午饭进行午休,我也是,一段时间过去,我从睡梦中醒来,头昏昏的,用眼睛扫视一下同学们,有的在看书,写作业,但大部分还在睡,此时,一股强大的焦虑感袭来,趴在桌子上再难以睡去,头顶上的电风扇还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更加重了这种感觉,我感觉好闷,喘不上气来,有一种计算机重启被卡住的感觉,好像自己快要崩溃了,翻来覆去,任凭时间流淌,教室出奇的安静,手表放在耳边,秒针嗒嗒走动的声音都能听到,正在我焦虑难解时,同学拍拍我:“洗脸去”,回来后,上课铃响了。


图片发自简书App



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突然,我的眼前一亮,思绪完全转移到它的身上,只见它身上写着:距离2015年高考只有91天,我想象着走近它,把数字往前回拨,回拨。这期间有老师讲课的声音作伴,我越拨越快,上面的数字也在不停的转动,我心中窃喜,焦虑感逐渐褪去,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一位同学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碎了,老师的声音停止了,我好像被一块巨大的力量吸引回去,告示牌上的数字飞快的转回,清晰的写着距离2015高考只有91天,我猛地一怔,却又惊慌失措,我望着它,时间往前翻一年,相同的教室结构,不同的同学面貌,只见告示牌上写着距离2014高考只有91天,这之间发生了什么,2014,2015,我又一看,距离2015高考只有91天,我转转头看看同学,他们的面孔在不断变化,有的熟悉,有的陌生,我喊着熟悉同学名字,没有人回答我,我对陌生同学笑笑,他们也对我笑笑,一年的跨度,就是从这些熟悉与陌生之间吗?我再笑了笑。低下头看了看我的复习资料,一片空白,再抬头看看黑板,满满的粉笔字,我渴望逃离这里,却被老师和同学用目光抓回,我们都有相同的目标,考去自己理想的大学,我看着正襟危坐的同桌,看着他桌面贴的这句话,好似一个强有力的抓手,我努力挣脱,回头一看,依旧是原地不动,正当我努力挣扎时,突然一个东西浮现在我眼前。大学录取通知书,天呐,是那个我不愿就读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觉得它好可怕,我转身接住了它,仔细的看了无数遍,我把它面向我的同桌和同学,他们先是一笑,然后是不屑一顾,然后每个人从桌子里都拿出了不同样式的通知书,扔给我,然后又继续正襟危坐,认真听课,我掸了掸每份录取通知书上的灰尘,再用纸巾擦干净,整齐的把它们摆放好,我渴望再一次获得,然后把这一堆废纸全扔掉。

我擦了擦自己的眼镜,黑板上的内容又换成了新的,我再看告示牌,它已经变成了90,89,88……啊,我突然觉得这节课时间好长,没有头,没有尾,我和同学们一样,看黑板,做试题,背课本,听老师滔滔不绝的的讲,告示牌依旧在跳动,38,37,36……我瞥了一眼被我放在墙角的那堆废纸,又陷入了无尽的遐想,我突然又觉得它很可爱,假如我当初按照纸上所写的地址找到它,那如今又该是个怎样的感受和体验呢?我会不会还是现在的我?我不由得发问,我渴望再一次获得它,不会让它满身灰尘,但是我也舍不得丢掉原来的它们,因为它们承载着我们的记忆,告示牌依旧在变,18,17,16……

老师还在讲,同学们还在听,这节课时间好长,但我和我的同学们都知道它快要结束了,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长的课总有一天会上完,告示牌也显得耐不住了,9,8,7,终于,跳到了“0”这个数字,下课铃响了,我们和老师互道再见,许久,我好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整整做了一节课,噢,天呐,下课了,一切都结束了,不,也许,旧的结束,正是新的开始。

      现在,我坐在大学课堂上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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