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院长的提议,我认为我们现在已经迷路了,不能轻举妄动,立刻停止一切活动,保存体力,以对抗即将到来的炎热天气,这里地势低洼,碱土下面有湿土,我们应该就地挖一个小坑,两三个人一组,把自己的腿脚放到坑里去,这样几个小时不喝水还是有可能扛过去的,我们的协作拿着两把铁锨很快的挖了五六个一米深的小坑,三五成群的把脚放进去,虽然没有挖出水来,但底下已经算泥土了,当时的测量人员没有经过严格的户外训练,对我这个本地土著的命令心存疑虑,先是不肯做到坑里凉快,后来到了两点钟的时候他们和院长嘀咕要甩掉我们自己前进,院长还是有大局观,过来和我商议,我说咱们距离大本营肯定不会太远,等天黑互相可以点火为号,那时候就相互知道彼此的位置。就可以一举到达大本营,如果出现意外,我们可以顺着刚才打的桩号退回15公里左右,那里有个小湖,湖边的小小溪有淡水,有牧业点,我们可以在那里修整脱险,罗布泊的晚上是很凉快的,甚至说有点冷,我还解释说地图和施工图不能重合的原因是罗布泊磁场相当紊乱,所以利用罗盘做出来的土误差很大的,如果我们过于相信图纸,一意孤行,那么等待我们的就是一句成语:全军覆没!大家听了这个推断暂时停止了骚动,我就乘机给他们解释罗布泊的可怕,甚至说到了彭家木和余纯顺以及我们路上遇见的累累白骨,大家都开始闭目养神等待遥远的天黑,到了16点多的时候,大家的水基本都喝完了,我们协作的也开始喝自己包里备用的水了,这时候院长带来两个大个子说是他们院里优秀的突围专家,号称沙漠里三天三夜不喝水都可以,我自然不相信了,我们在这里长大的,而我当时又是公认的沙漠骆驼,也不会超过24小时不喝水,就问院长什么意思?院长说,这两位高手要求取得我的同意,前去探路,让我最好指一个目的地出来,院长用他几十年的工作经历保证他的手下绝对可以完成任务,尽管这种做法很荒唐,我没有办法,毕竟设计院的同志也是户外的正规军,对他们提出的要求一概拒绝也不是办法,我为了顾全大局勉强同意了,就要求他们不要走远,不要往西北方向(我们的正前方)走了,直接往北有有可能找到大本营,最好往有黑色沙包的地方走,走不动了就地休息不要乱跑。他们拿着我贡献出来的最后两瓶保命水信心满满的出发了,这时候是下午17点多了,距离我们期待的天黑还有将近五个小时,我要求大家别害怕,别紧张,闭目养神,保存体力,少活动少说话,天黑以后我们就会解放了……这时候开始收集尿液,以备晚上突围时候用,大家由于出汗多,也没有排尿的感觉了,也许是紧张的缘故吧!结果到了19点的时候,也就我一个人排了两次,大家还打趣的轮番尝尝尿味,至少有十个人尝过,到了19点大家又饿又困又累又怕,我要求大家尽量别吃干粮,一人吃一根火腿肠就行了,突围的两个队员还没有消息,此时,小分队开始弥漫着绝望的气氛,开始有人抽泣,有人要求开始写遗书,我告诉他们在坚持两个多小时,天黑我们一定可以看到大本营的火光的,我还说,大本营肯定在俺计划路线在寻找我们,我们一定不要慌乱,不能轻举妄动,时间过了20点的时候,我把大家喊起来开始捡拾柴草,准备到天黑点起篝火,这时候一个协作发现我们的来路冒了一股黑烟,大声的喊我去他捡柴火的那个小沙包,我上去后,一公里外又冒出两股黑烟,之后见两个拖拉机机头冒了出来,还看见齐峰站在驾驶蓬顶上手持望远镜在四处张望……大家一下沸腾了,挥舞着彩色衣物连喊带叫连蹦带跳的迎了上去!齐峰停车后抱着我泣不成声,一个劲的说谢谢谢谢,说如果没有我估计大家会乱跑或者继续前进十几公里,那么就很难找到了,大家一口气喝了两瓶矿泉水,吃了两根火腿肠,兴奋的乘拖拉机头回大本营,路上2公里外遇见那两个突围高手,他们已经昏睡过去了,我和齐峰既院长等待第二批坐拖拉机的,院长给齐峰做了诚恳的检讨,齐峰语重心长的说,院长做的对,不要看不起罗布泊当地的土著,这些人身上的经验都是几百年的前人在不断与罗布泊斗争中积累的宝贵财富,没有这些向导那将是寸步难行,十分危险……完成任务回到米兰后,工程师们计算了我们的线路,偏离了将近13公里,如果按这个错误路线走下去走出30公里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团里给我们协作发了丰厚的佣金和补贴,并且特意给我多发了1000块钱奖金,并且领导表扬我说是我避免了30个人的危险甚至丧命……我很惭愧,本来可以做的更好,如果早点停止前进,结果就会不同的,也许就根本没有后来的弹尽粮绝,问题是我问我自己,我提前五公里叫停,大家会听我的吗?会不会到处乱跑,结果更糟呢?不愿意去多想了,由此我们总结出经验来告知有心进去罗布泊的人,第一水要带足;第二最好有当地优秀向导带路;第三,遇到危险别急别慌更不能乱跑最好原地不动,等待救援或自救。故事完了,这是我在罗布泊比较刺激的一次经历算是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后来见到曾经的勘探小分队队员的时候,我还打趣的说:童子尿味道怎么样?是不是抵三十年功力啊!大家都开心的揭露我:还童子尿呢,味道都不对,一尝就知道你小子(此处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