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繁华的十里洋场,霓虹灯光闪闪亮,老式的建筑,旧式的电梯,无不在渲染着当时的繁华。她,李鸿章的曾外孙女,却在这个时代的动荡中骄傲地称自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
张爱玲,一场繁华,一场梦醒,客死异乡。都不妨碍她成为传奇。
她是名门之后,却自称生活在张公馆,优渥的生活,缺乏父爱。在上海弄堂吃螃蟹面只吃浇头和喝干面汤,剩下一大碗满满的面。后来投奔母亲,母亲问她,你是拿钱打扮自己,嫁人,还是拿钱去读书。
选择了后者的张爱玲,在学校,被舍监因为没打扫卫生而把鞋子扔在门口,七零八落,而张爱玲只是一声不吭地捡起来。她说的是简短的三个字:“习惯了。”一个青春期营养不够的少女,清瘦的脸颊,很难想象,她后来坎坷的心路,和文学上奇峰异岭的造诣。
后来她说,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令人憎恶的虱子。
张爱玲在文学鼎盛时期迎来了胡兰成的爱慕,并觉得自己见到他,把自己低入尘埃里,开出花来。她在自己的公寓与胡兰成一起写下娟秀的小楷:“张爱玲与胡兰成自愿结为夫妇,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她穿着旗袍给胡兰成拿茶来喝,胡兰成赞她那一刹那真的是艳。明艳的爱情之火,给了张爱玲一生的累赘,也曾让她声名狼藉。但是,我看出来,张爱玲最终放弃,并为此伤了灵魂,从此在文坛开始滑坡,走向没落,但是,张爱玲并没有后悔。
我在这里不评判胡兰成的身世造成的他的为人的缺憾,他的不明就里,他的游戏爱情的态度和花心。在张爱玲眼里,胡兰成在外面找了情人,她仍然当了银镯子给爱人的情人用来堕胎。却受不了接而连三的新人和范秀美的“眉眼越来越像你。”
她在山药蛋派盛行文坛时用咔叽布自己做旗袍,改良领口和袖襟。普通劳动妇女的身份掩盖不了通身的骄傲。她致电赵树理,说小二黑结婚写的很好。
她去了美国,远离了大上海本土的繁华和将来的山雨,并且和赖雅结婚,住文化救济房,有时候还申请不到。她把自己的作品翻译成英文。还尝试翻译了英文版的《红楼梦》为了养家,但是却并没有被出版社录用。他们录用了一个中国留学生的翻译稿。张爱玲文化的根在中国,在美国,她翻译的文章始终没有太大的市场,因为文化差异,她的受众只是中国留学生。
她八十三岁高龄,精致优雅地死于一个公寓,十三天后被人发现,法医估算死于中国的农历中秋节。
在弥留时,梦里已知身是客。
我看过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觉得张爱玲盛行与横空出世的年代,她是那样一个灵魂繁盛的女子。那样孤独高贵。她幼年缺失父爱,她的父亲扬言要杀死她。她的一生都在和比她大很多岁的男人纠缠,这是她的恋父情结,在她的小说《心经》里有非常直白的流露。那个爱自己父亲,伤害母亲的女儿,那个人尽可夫的女性朋友。都是爱玲心里的碰撞。
她在胡兰成的杂志上写文章,导致后来她可能的万劫不复,去了美国,又是萧条的情景。才女的情路一直不会顺利。在她提笔写华丽缘的时候,我们看到一个才女的没落,她伤了灵性,再也写不出鼎盛时期那样的作品。
而她的《沉香屑》,《草炉饼》《霸王别姬》等作品,写尽了老上海的弄堂,人性的落败与荒凉,阅毕,我们看到自己的瞳孔马乱兵荒,灵魂仓惶,落荒而逃。
而《秧歌》和《赤地》决定了她颠沛流离。
新鲜的人进来,新么?过两年就旧了。这里是最能消磨新鲜的地方。小孩子生出来,鲜嫩的瞳孔,用不了几十年,就变浑浊困顿了。只有老神龛上的纸醉金迷,花花绿绿,笑着默然,看着一切。
我不是张爱玲迷,但是在差不多一百年后的今天觉得这些字很亲切。
我尝试用张爱玲的笔风写了一段话,做为结尾。
“她使尽了一个少女所有的能耐来诱惑他。朝他卖弄她天真的风情。她曾在他热情如火的时候拒绝过他。
然而,此刻,他却冷冷地不为所动。在他心里,她愈来愈成为他高攀不了的别人的女人。他降不住她。然而,他亦不忍心伤害。
毕竟,那点动心的感情过去之后,他心里还残留着一个无法过去的思念:他爱她。”
没有生花妙笔笔,可我还有锦绣人生。